“廖文杰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小岚说廖文杰趁她清点十一号车厢的人数的时候跑到车厢出口,等她追过去,人已经跳下去了。”
魏恒抬眸看着他:“死了吗?”
“昏迷不醒,当时就送医院了。小岚和大陆看着他,明天就往芜津医院转。”
魏恒轻吁一口气,又看着他胸前的血迹:“这是怎么回事?”
邢朗拉开外套拉链,掀开左侧衣襟:“胳膊中了一枪,没伤到骨头,就穿了个眼儿。”
经他云淡风轻三言两语的解释一番,魏恒默默的在脑海中重现了江凯华狗急跳墙想要枪袭警察的一幕。
魏恒摸了摸他右臂毛衣下的一层纱布,心里似乎堵了许多话要说,却又好像空荡荡的,一个字都不曾说出口,沉默了许久才道:“当心一点。”
邢朗撩起他耳后没有扎起的一缕头发,把玩着说:“本来我也没当回事儿,出生入死的时候多了,一个狗急跳墙的老东西而已,形不成气候。不过后来西队的法医帮我包扎伤口的时候,我有点后怕,万一那老东西动作再快一点,这一枪打在我心口怎么办?我要是死了,我这么好的男朋友不知道会便宜了哪个王八蛋。”
魏恒还认真听着,前半段见他言辞颇为恳切,心中很受触动,但是最后一句话实在煞风景。
好像邢朗保重生命,努力活着的原因就是为了不让他找别人,不让他‘便宜’了别人。
魏恒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你如果少说几句,我就被你感动了。”
邢朗笑笑,揽住他的腰,低头在他唇角亲了亲。
顾忌这里是警局,且魏恒面薄,所以他没有放肆,但是魏恒却偏头追逐着他的嘴唇,在他唇上吻了又吻。
邢朗忙竖起食指点着他的额头轻轻把他往后推开,看了看左右空无一人的楼道,笑道:“怎么回事?忽然这么热情。”
魏恒拨开他的手,掏出手机给徐天良打电话,让他把车钥匙送下来。
自打撞破他们俩的关系,徐天良就不在做邢朗的顺风车,今天亦如是,把车钥匙送下来就不留功与名的走了。
回到家时是凌晨三点半,邢朗站在508房门口,看了看手表,迟疑道:“你……”
“我待会儿过去找你。”
魏恒留下这句话,就利索的推开507房门走了进去。
邢朗很意外,其实他刚才是想嘱托魏恒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并没有什么不单纯的想法。
魏恒主动提出和他‘夜间私会’,让邢朗有种被千万彩票兜头砸中的感觉,砸的他有点晕头转向。
虽不知后事如何,仅听魏恒说那一句话,邢朗已经高兴摸不着北,心说就算什么都不干,搂着睡一觉也是好的。
他已经被魏恒清心寡欲的性子逼到了如此境地。
十几分钟后,他拖着半条罢工的左臂刚从浴室出来,就听房门被敲响。
魏恒脱掉了大衣,还穿着白天的休闲裤和衬衫,衣着齐整的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药箱。
“你洗澡了?”
魏恒站在玄关换了鞋,皱眉看着他湿淋淋的头发。
“……嗯。”
“碰到伤口了吗?”
邢朗觉得现在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卖惨的好机会,于是抬了抬左臂,无病呻吟的‘嘶’了一声:“好像进水了。”
其实他很有受了伤洗澡的经验,完全没让伤口沾到水。
魏恒瞪他一眼,指了指沙发:“坐过去,我帮你重新包扎。”
刚才在警局他就发现了,西部队的法医帮邢朗包扎的略有松动,而且纱布渗出了血迹,连毛衣都浸透了。
邢朗垂眸看着他冷淡又俊俏的眉眼,和他下颚与脖颈相接处的一道优美的弧线,发自肺腑的觉得一个大男人竟然连脖子都这么好看真是没天理可讲。
他心念一动,计从心来:“太累了,算了。”
“你坐着不动,有什么可累的?”
“坐着也累。”
魏恒:“……那你怎么样才不累?”
邢朗便笑道:“躺床上不累。”
这句话,他故意说得意味悠长,暧昧不明,想从中听出歧义的人,自然能听出来。
魏恒当然听出来了,也懂得他的心思,抬眸对上他的眼睛,静了片刻,然后挑唇一笑:“那就去床上。”
邢朗快被他这勾眉弄眼的模样迷死了,有些不可置信的问:“当真?”
魏恒微微笑着,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然后不留痕迹的收回,提着药箱走向卧室:“那你就别过来了。”
邢朗忙跟过去,关上卧室房门,上了床靠在床头,看着他掀开药箱,拿出纱布、剪刀、酒精、消炎药等物。
邢朗感叹道:“其实你不给我换药,我还死不了。如果你管杀不管埋,就把我扔在床上,恐怕我活不到明天。”
魏恒侧眸看他一眼,然后抬腿上了床,跨坐在他腰腹上,向他靠近,看似想吻他,却只在他唇前盘旋,笑道:“我现在还不打算在床上弄死你。”
邢郎扶住他的腰,暗里使劲儿:“我倒很想,在这张床上,跟你斗个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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