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自己站不起来。是因为失血,意识模糊不清吗?秋也迷迷糊糊地想着。还是……头被打到了吗?
怎么可能?只不过这种程度的伤怎么会站不起来?不可能,我还得要回去与典子和川田会合——我必须要保护典子,因为我和典子约好了,所以我……
身子才撑起一半,秋也摇晃了一下向前倒去。
失去了意识。
[残存人数20人]
51
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漆黑,信史在照进微弱月光的窗边,将手上拿的东西再一次落向地面。那东西撞击到地面时,因为用厚实毛毯折叠铺设在地板上的关系,几乎什么都没有听见。不过却有喀嚓一声,小小的,像是有什么弹开了的声音。同时间,嗡嗡的细微声音开始响起。
信史马上把那东西捡起,将掉落在毛毯旁的小塑胶片插进那东西的一端。声音便停了下来。
“信史,动作快一点啦。”
在旁观看的阿丰说道,信史以手势制止他,重复再作了一次测试。
喀嚓、嗡嗡的声音再次传来。信史捡起来后,声音又停止了。
这下子没问题了吧。不过,如果这东西功能故障的话,那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化成泡影。再试个一次吧……
“动作不快一点的话……”
阿丰又催促了一次。信史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耐烦,但他努力克制不满的情绪,即使心里有些不踏实,还是说“我知道了”然后结束测试。拆除连结电池和测试用小型马达的电线,撕下将马达本体和电池固定在一起的胶带。
信史与阿丰回到“高松北部农会冲木岛办事处”。
那里与分校、港口的渔会同属于岛上的大型建筑物之一,甚至几乎可说是最大的建筑。这个理所当然没有任何亮光、沉陷在黑暗中的空间,大约可以容纳一整个篮球场。四处闲置着牵引机、收割机等农机具。还有一辆用千斤顶举起,拆下轮胎,看似修理中的轻型卡车。其中一个角落堆放了各种大量袋装肥料(基本上,硝酸铵肥料属于危险物品,保管在更里面、而且还上了锁的大型柜子里。锁被信史给破坏了)。板材墙壁高度足足有五公尺,在北侧的室内壁面上设置了一个像是贴在墙上的楼中楼,上面也放了肥料、农药之类的琐碎杂物。信史等人目前所在位置的对面,也就是沿着东侧的壁面,有一个铁制的阶梯倾斜向上延伸,可以通到楼中楼。阶梯的旁边,则是进出用的大型拉门。阶梯的对面,隔着那道拉门,东南侧的一隅用墙壁隔出一个类似办公室的空间,办公室敞开的门的另一侧,可以隐约看见办公桌和传真机之类的轮廓。
要将风筝线自上空越过分校所在的G=7区,耗费了相当大的工夫。首先是在那块岩石后面的高耸树木顶梢绑住线的一头;再来就是拿着线的另一端在林木之间穿梭千斤;上空的风势似乎相当强劲,垃圾袋做成的气球并没有顺利跟在身后。事实上,信史大概不下十次,必须爬到树上解开被勾住的风筝线。再加上身处黑暗中,不知敌人藏身何处;又得注意阿丰的状况。执行这样的作业,让信史非常疲惫。
总之,整整花了三个小时,好不容易将整条线架设完成。正想松口气的时候,却在非常近的地方传来激烈的枪战声。时间是十一点过后。好像还听见爆炸的声音。然而信史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那件事,便一路急忙赶回农会。到达农会之前,枪声就停息了下来。
信史接下来总算才开始要制作雷管的导电装置,这也比预期更花时间。毕竟一方面没有充足的工具,另一方面这又是非常讲究微妙平衡感的装置。必须要能反应冲撞分校时的冲击力,导通电流;可是又不能在“缆车”途中——例如滑车在通过绳索的结绳处时,产生震动而启动开关。过于灵敏的话,也很伤脑筋。
不过,这个问题最后还是找到解决之道:先用马达(自电须刀上拆下来的)代替雷管进行连接测试,而测试开始后不久,也就是刚才,便听见了午夜零点的广播。死者只有信史在游戏开始后不久遇见的清水比吕乃(女子十号)一人,信史心想不知道这和十一点过后那场激烈的枪战有无关系,但是坂持宣布了另一个更加重要的事,至少对信史和阿丰两人来说是如此。那就是,信史两人用来俯瞰分校的那块岩石所在的F=7区,自凌晨一点起开始列入禁区范围。
也难怪阿丰会如此着急。一旦无法进入那个区域,先前计画的一切都将成为泡影。完完全全,出局。就好像一步一步慎重地行棋,差一步就可以把对手将军时,棋盘上下一步要走的地方竟然突然出现地雷。这种蠢到家的事情无论如何得要避免。
信史很快打开附在小刀上的小圆筒,取出电雷管。在黑暗中,将这两个闪烁着暗沉金属光泽的零件组合起来;剥开自终端部延伸出来的电线塑胶外皮。接着,先将用来当做导电装置开关的发条式小塑胶片以胶带固定住,再把雷管电线的一端,与导电装置延伸出来的一根电线捻在一起。一胶带缠绕几圈,确保绝对不会松脱。下一步,取下照相机闪光灯中一部分可供利用的电容器回路基板,固定在电池盒旁边的既定位置。为了确实引爆雷管,必须要有高压大容量的电流。这个也把电线仔细连接起来。最后只留下一根雷管导线,等到了山上再行连接,以免误爆。只先把外层塑胶剥除,将前端用胶带贴在电池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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