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马光子也同样拥有自己的伙伴。不过因为和清水比吕乃、矢作好美的座位离得太远,应该没有办法传递讯息给她们。可是,相马光子再怎么说也是女孩子。不会真的投入这场游戏吧?
唯一让秋也心里感到隐忧的,莫过于川田了。
川田章吾在班上连一个可以算是朋友的人都没有。甚至于,他自从转学到班上以来,几乎没有和同学说过几句话。再说,他的身后的确有很多不可解的谜题。先不论传言怎么说,他那一身的伤……
不会吧?难道说只有川田会对这场游戏认真吗?至少是有这个可能性的吧?秋也脑中飞快地闪过这个念头。
当然,一旦自己陷入疑神疑鬼的思绪,就算是输给政丨府了。因此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是,毕竟还是在心里头留下了一抹阴影。
时间不断流逝。
女孩子里有好几个人是边哭边走出去的。
事情发生至今实际的时间应该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但在我心里却像是一瞬间似的(不过,国信庆时的部分仅占二分钟,在我感觉起来却不应该只有这么短)。女子十四号的天堂真弓消失在门的另一端,坂持呼道:“男子十五号,七原秋也。”
秋也提起行李站起来。心想在离开教室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他并不直接走向出口,而是向左方走去。典子回过头来,盯着朝自己走来的秋也。
“七原。”坂持将小刀举起来对秋也说道。
“方向不对哦。”
秋也暂时停下了脚步。三名士兵将手按在枪上。秋也感觉到自己的喉头有点紧绷,但还是费力说道。
“国信庆时是我的朋友,最起码让我帮他阖上眼睛吧。总统的教育论语里面不也要求我们要尊重死者吗?”
坂持一时之间流露出迷惑的表情,最后,哼哼地笑了几声把小刀放下。
“我明白了。七原你真是个体贴的人。”
秋也暗自松了口气,继续向前走。走到了俯卧在典子座位前的庆时的遗体旁边。
虽然自己说只是要帮他阖眼睛,但还是在旁站了一会儿。
在近处看,轻薄男确认庆时是否死亡的粗暴方式,让庆时的耳朵上方、染血的短发都沾上了薄薄的红色肉块,以及白色的东西。原来是骨头。或许是因为子弹打进脑袋里的关系,庆时那瞪大的双眼,看起来更加突出了。像是在等待粮食配给的饥饿难民眼睛一般,翻着白眼,茫茫然不知望向何处。微微张开的口中缓缓流出唾液和血液混合而成的粉红色液体。惨不忍睹。
秋也将行李放置一旁,蹲下身来,扶起倒在地上的庆时。学生服胸襟的部位有三个焦黑的破洞,当秋也将庆时抱起来的时候,血液自洞里不断流出,滴落在地板上溅了起来。原本就显得瘦弱的庆时,如今竟变得没有一点重量。应该是失血过多的关系。
手里抱着庆时轻盈的身躯,秋也的心里升起一股凉意。与其说是悲伤或是恐怖,倒不如说是愤怒的心情更为适切。
庆时,我要为你报仇!我保证,一定要为你报仇!
没有时间了。秋也用手掌将庆时脸上的血迹抹去,再帮他把眼睛阖上。接着让他躺下来,将两手合握放在胸口。
趁着伸手拿行李时故意拖延时间的空档,秋也靠近典子的脸孔旁快速地低声说道:“你还走得动吗?”
虽然专守防卫军三名士兵持枪监视着,秋也还是确认了典子点头的动作。秋也将脸朝向坂持和三人组,在只有典子才看得到的低处将拳头握紧,用大拇指比了比出口的方向。我等你。我在外头等着你。
秋也没有回头看典子,眼角的余光却瞄到原来庆时的座位左边,三村信史正两手抱胸面向前方,嘴角上似乎还带着点笑意。说不定秋也的行动他都看在眼底。这么一想,秋也心里镇静了不少。三村。只要和三村在一起,要逃离这里就没问题了。
然而,其实三村是因为比秋也更了解目前的处境,那个笑容背后的含义是“就此永别了,七原”也说不定。只是此时的秋也,完全没有余力考虑到这个可能性。
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在接过黑色背包之前,想了想,走近藤吉文世的遗体,也帮她把眼睛阖上。原本打算将额头上的小刀取下,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踏出教室门口,秋也马上有些许后悔,刚才还是应该帮她拔下小刀的。
[残存人数40人]
7
走出教室,走廊没有照明,由教室传来的亮光照射在拼木地板上。放眼望去,走廊侧的窗户和教室里一样,都装上了黑色的铁板。这大概是为了要防止和秋也一样试图反抗、打算脱离这场游戏的学生向坂持他们反扑时的防范措施吧。就算他们不这么做,出发后这个区域也会成为“禁区”,根本无法再次接近。
向右望去。隔壁有一间和秋也刚出来的教室一模一样的房间,再过去还有另一间。接着就是出口了吗?左右对开的门板另一遍只看得到一片黑暗。反过来,在左侧走廊的尽头处,有一间房间。
那是不是这所分校的职员室呢?房间门是开着的,里头也看得到亮光。秋也再仔细一看,一群专守防卫军士兵聚在廉价长桌的前面,坐在铁管椅子上。二十人?三十人?不,看起来几乎和三年B班的人数一样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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