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子安静听著。
“我向那个女孩道歉,而她也对我说没有关系。但后来我们之间就有了芥蒂。最后,那个女孩子好像是因为母亲再婚,转学离开了。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连络。我和那个女孩曾经非常要好。就像是和雪子你一样。可是,我却没有选择相信她。”
友美子耸耸肩,继续说:
“从此之后,我就努力要求自己尽量相信别人。我希望能够相信别人。如果不这样,我想不管做什么都会失败。这是我的信念,和那个什么光轮教的那些欧吉桑、欧巴桑们所说的可是两回事。你能够了解吗?”
“嗯。我明白”
“所以,如今这个状况……没错,相马同学看起来很坏。大家都这么说。可是她应该不至于会为了自己一个人好,而乐意去杀害他人。我相信我们班上没有那样的人。你说是吗?”
“……嗯。”雪子隔了一阵子才点头。
“所以,”友美子继续说:“只要好好沟通,大家一定会放弃彼此战斗的。这样大家才能一起想办法共同解决目前的难关。不,就算是没办法达到这个理想状况,最起码也能避免大家彼此互相残杀。你认为呢?”
“嗯……”
雪子虽然点了头,还是看得出来有些迟疑。友美子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话,休息了一会儿,调整气息,再将脚放回原来的位置。
“总而言之,这就是我的想法。接下来我想听听雪子的意见。如果雪子反对的话,那我放弃不做。”
雪子看着地板沉思了好一会儿。
经过两分多钟,终于开口说到:
“友美子,你以前对我说过,说我太容易听从别人的意见了。”
“嗯?我有说过吗?”
友美子望着雪子的脸。雪子抬起头来,两人的视线交会。
雪子笑了笑。
“我认为友美子你说得非常正确。这可是我自己的意见哦。”
友美子也跟着笑了,说道:“谢谢你。”雪子是经过一番思考之后才认同自己的,真叫人开心。而这么一来,也证明了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是啊,这是我们应该去做的事。我无法接受什么都不尝试,就这么等死。只要有一丝可能,我就要去试试看。没错,就像我对雪子说过的,我希望能够相信别人。试试看吧。
接著,雪子问:
“可是,那我们要怎么做呢?怎么才能对大家喊话?”
友美子指了指放在房间一隅的扩音器。
“不知道那东西能不能用。”
雪子连连点了几次头,然后看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开口说:
“如果顺利的话,就可以见到七原同学了。”
友美子打自内心里点头。
“是呀。一定见得到他的。”
[残存人数29人]
①友美子,Yumiko;雪子,Yukiko。
21
“好,可以了。”
川田把针和线放在一旁的背包上,对秋也说:“威士忌再借我一次吧,七原。”
川田的前方,典子打横着伸展她弯曲的右脚。右腿肚上的伤现在已经用粗糙的棉线缝合起来。川田顺利完成缝合手术,当然是没有经过麻醉处理的。但在施以手术的十分钟内,典子一句哭诉牢骚的话也没有。
秋也将随身小酒壶递给川田。一旁有个用石块堆出来的小型土灶;搁在木炭上的空罐里,热水正咕噜咕噜不断沸腾着(川田说这些木炭、针或是线,都是在岛上的杂货店里取得的)。虽然针和线都在热水里消毒过,但总不能直接把热水淋在伤口上吧?所以川田在开始缝合伤口之前,先用秋也的威士忌冲洗伤口。到了术后要再次消毒时,暂时松了一口气的典子,又一次扭曲了脸孔。
秋也看着手表。等热水完全沸腾花了不少时间,现在已经超过了八点。“OK。”川田将同样用热水消毒过的领巾代替医疗纱布压住伤口,再快速用另一条领巾从外面重新将典子的脚包扎好,说:“已经弄完啰,小姐。”
然后,又有点忧心似的加了一句:
“希望没有什么奇怪的细菌跑进去才好。”
典子缩回脚,向川田道谢,“蛮厉害的嘛。”
“我可是很擅长玩医生游戏的。”
川田说着,从口袋拿出印着“WILD SEVEN”品牌的香烟,叼了一根在嘴里,用十元打火机点上火。这些也是擅自从杂货店里“征收”来的吗?还是私人物品呢?那是和“BUSTER”或“HI-NITE”一样的大众品牌。
秋也不知为何,傻傻地望着香烟盒上骑士与机车的黑色剪影。那是因为平常秋也并没有被取什么绰号,但那香烟的品牌曾一度成为自己的称号过。理由很单纯:参加少棒联盟时,秋也常常是队上的王牌选手。只要有机会一定可以打击出去。一旦踩上垒包,就算后面的打者无法发挥火力,他也会用盗垒的方式制造得分机会(他可是单一秋季三次盗回本垒的记录保持人),万一遇到对手满垒,他判断击球落点的精确性和快速的反应,经常得以双杀收场。投手无法胜任时,则马上可以由游击手摇身一变站上投手丘。“外卡选手”②加上“七”原。WILD SEVEN。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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