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妈妈,我再也不乱跑了。”付静柔哭着说,她真被吓坏了。
“妈妈,为什么我现在觉得他像魔鬼呢?”付静柔哭倒在蓝玫瑰怀里。
“那是因为你不爱他,所以不能接受他。”蓝玫瑰笑着说,心里想着女儿毕竟还是孩子,从小被宠着长大的孩子,对爱情的认识以为只是简单的你情我侬,遇见这么点困难都受不了,
她怎么能把女儿这么轻易交给这样一个和付静柔一样脆弱的男人呢?
“我觉得愧疚。我怎么能嫌弃他呢?难道我真的不爱他吗?”付静柔问蓝玫瑰。
“是的。如果你真爱他,你紧紧握着他的手就不会松开了。不必愧疚,我的孩子,你只不过爱的人不是他而已。妈妈相信你遇见你真正爱的人时候,你会紧紧握住他的手的。你只是不爱而已。”蓝玫瑰笑着说,真好,女儿又回来了。
她像熟悉男人的内心一样熟悉女儿的内心,付静柔的偏执,付静柔的倔强,付静柔的脆弱,付静柔的虚荣,她摸得一清二楚,她在回来听见许先被毁容的消息之后,她就知道她已经稳坐钓鱼台了。
“去洗个澡,准备好好睡一觉吧。醒来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可以穿穿那些在东京买的衣服了。”蓝玫瑰找付静柔找出粉红色的公主睡衣,轻轻放在付静柔床上。
付静柔泡在玫瑰花瓣的浴缸中,纷乱的心终于开始安静起来。
玫瑰是安神和沐浴最好的补品,她泡在水中渐渐进入睡意。
付静柔感觉自己走进了一片空旷的草地,迎面而来有大片的阳光,隐隐约约中她看见许先向她走来,许先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许先边走边摇晃,她看不清楚他,就一旁站着,静静地看着她。许先似乎在寻找她,可是他看不见付静柔,他在她身边停留了片刻,转身又走掉了。
付静柔看着他消失的身影,眼中有泪水溢出,眼看他就要走不见了,忍不住大喊一声:“许先。”
撕心裂肺。
从水中醒来了,咳嗽,呛水。
心口一阵猛痛!
“怎么回事呢?奇怪了,心口怎么这么痛?”付静柔揉揉胸口,不管用,心痛怎能揉就好了。最要人命的,不是爱的人得不到,而是爱上了,自己却不知道。
38
看见女儿安静地泡浴缸里,她鲜洁明亮的身体消逝在玫瑰花瓣的水中,蓝玫瑰轻声关上门出去。
蓝玫瑰来到医院。
天已经黑了。
医院里行人来来往往,屋顶上空游魂飘飘渺渺。
许先一直呆呆地坐在病床前,自从付静柔惊声尖叫着跑出去之后,他的身子没有移动过。
可怜的孩子,他没有自己的毁容后的样子吓坏,他被付静柔的惊声尖叫吓坏。
他把护士给的镜子一直放在枕头底下,一直没有照,也不想照,事已至此,天给的绝人之路。
护士平均十分钟过来探望一次,如果情绪不稳定,注射镇定剂。
“许先,其实,你还可以整容的。只要找一张完整脸移植过来就行,也不是没有希望的。”护士提供他生的办法。树要皮,人要脸,在这个世界混就是需要一副臭皮囊。
许先摇摇头。
不是整容不整容的问题。许先毕竟背叛了她,和她最好要的朋友同居。她死都不可能忘记这一点。情人间无论感情多好,背叛是他们永恒的隔阂。
他还傻乎乎的乞求她的谅解。可是冷冰冰的事实怎么样呢?
从付静柔抓紧他的双手到看到他脸的时决绝松手,伴随一声尖叫,把一切真相都挑明了。
她不爱他!
她不爱他!
她说爱就爱,说遗弃就遗弃,视他为玩物,丝毫责任感都没有。
他气她。
他气她。
她怎么可以那么走掉。不带半分情谊。以前说的海誓山盟都是玩笑话吗?老说谎,下了地狱会被割舌头的,下辈子变成哑巴。
他却那么信任她,他应该早早就要想到这点。就像当初付静柔安慰他,她轻松地对许先说她要把事情告诉蓝玫瑰,要蓝玫瑰给他们做主一样。她说话不负责任,什么都想当然。她信仰爱情,觉得爱情充满了磨难的痛苦与甜蜜,可她明明承受不起这磨难,她偏要说,她偏要勾引着他,一步一步相信着虚幻的爱情。
他太轻信,本就已经毁容,白白遭受这侮辱。
他坚持己见,珍惜生命得来的就是这个下场。
为什么自己要心存侥幸呢?活该受这一遭侮辱,还不如前几天早点死去。
现在也可以死的。
那么就去死吧。
他摸出枕头下的镜子,在地上敲破,捡起最锋利的一块,准备往自己手上割。
周围挤上来一群鬼,他们面面相觑,谁先上,谁先投胎。
“许先!”蓝玫瑰的声音,这个男人好运气,死了两次都死不了。
“你们给我滚开!小心我收了你们。”蓝玫瑰帮他赶走周围的鬼。
“伯母。”许先看到蓝玫瑰,他的心突然就平静下来,他看着这个造成他现在这个样子应该负主要责任的女人,却没有半点怨恨了。
他想起自己在蓝玫瑰的诱惑面前,像只狗一样伏贴,不仅双颊生红,还好脸烂了,看不出来,连现在想起和她温存的事情,血都还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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