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玫瑰在嫁给付天豪后的第十二年生下了付静柔,付九元望着父亲的眼神更加忧郁了。
付静柔长大了,付天豪终于老掉了,蓝玫瑰风韵尤存,而付九元年近四十,他的忧郁已经不太明显,但是他却越来越深刻地觉得这个家里的所有一切都应该是他的。
孤独会让人变得疯狂。
付九元越来越深刻地认识到这个家里的所有一切应该是他的。
是的,他连最基本的爱都得不到,那么遗产,这些冷冰冰的遗产都应该是他的。其实,理所当然也应该是他的,他是刘微微的儿子,这里最开始的一草一物都是他母亲的。
他的亲人只是刘微微,不是这家姓付的人。
他不止一次地梦见母亲刘微微满目慈爱地站在付九元面前看着他,那慈爱里有着无限的爱怜,还有无限的悔恨与留恋。悔恨以前太在乎付天豪的感情,而荒废了自己,无意中种下的许多错误,把自己的儿子一个人留在世上孤独,留恋人世间的唯一不会变的母子情。
付九元在梦醒的时候总会大声尖叫,因为每次母亲在他梦境中离去时候,满脸溃烂。
他不安,看人的时候眼神闪烁,从小就这样。
特别是看到付静柔的时候,他内心会有提防的警戒。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
道理虽这样说,可是人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总会遇见一个你自以为可以信任的人。
张影欣注定了要和付家的人今生纠缠在一起。
张影欣在医院许先旁边守候到付静柔来,她就悄然离开。并非是她如此大度,而是她审时度势,这样做是最明智之举。如果,她还想许先在想起她的时候会露出一丝微笑。
这个世界假君子,真小人,多的是。人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了自己。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离开是离开了,伤心还归是伤心的。
总得找个地方收容一下自己的悲伤,免得控制不住,而受人耻笑。
同样海边,夜色黄昏。
晚风徐徐吹来,水波微澜,三两堆的恋人在海边相拥着漫步。
张影欣在沙滩上四处走动,走到少人的角落,她蹲下来,从手开始挖沙子。
被挖出的沙子高高地坟起,一个小深坑凹出来。
张影欣埋下自己的脸在小坑里,她把所有的不开心都吐在这深坑里,所有甜蜜的,所有不开心的,所有悲伤的,以及难忘,当然了,还有此时不争气的眼泪。
都留在海里吧,万千河流归大海,人的眼泪是不是也属于一条小河流呢?
“你这样做真的能忘记悲伤吗?”一个人突然冒出来。
张影欣抬起头,看见在月夜下那张忧郁的王子的脸。
他真美。很难想象一个男人四十多岁的时候,还会有着这样一张细致精致的面孔,养尊处优,精于修养,来源于蓝玫瑰的养颜秘诀。付九元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人要给自己最好的东西,特别是在这个庞大家庭,却没人爱的时候,那么就更需要好好的爱自己。
月色在他的脸上沆瀣千里。哦,不,他本身就是一条流淌着的河流,他的眼神忧郁,但是清澈见底的深深渴望可以直视人的心底。这世界谁比谁更需要爱呢?
“能啊。要不要挖个坑试试,我可以帮你。”张影欣对他笑。
“好啊。反正挺无聊的。”他笑着对她伸出手。
她没有紧握他的手,而是把手上的沙子抹到他的手上,并对他露出一个调皮的微笑。
他们一起挖沙子,两个不开心的人,都刻意地想在此时改变自己,给予暂时在身边的人一个好心情。
“好了,对着坑说出自己的不开心吧。”张影欣鼓励着对他说。
“我希望我不喜欢的人都不要在我身边。我喜欢的人都在我身边。”他并不对刚挖出的坑说,他直勾勾地盯着张影欣,对她深情款款地说。
“什么……什么意思?”张影欣有些口吃。
“我是付九元。付家大少爷。来吧,我的公主,今晚遇见你是个奇迹。”付九元对她伸出双手,他看见月色下着白衣的她出落得精致玲珑,让人蠢蠢欲动。
张影欣脸上尽显吃惊的神色,暗自窃笑。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付九元呢?我如果不知道你是付静柔的哥哥,我不白和付静柔成了那么多年的姐妹了。
当张影欣看着付九元缓缓走过来的时候,就一眼认出了付九元,海风吹得风烈,夹杂着海水,脸色顿时湿润起来,眼睛里也闪烁了泪花,楚楚可怜。
“我叫张影欣。我是你妹妹付静柔的好朋友,我们应该更早些认识才对。”她也笑了,话顺着搭下来,不急不缓,温文尔雅。
“我们去酒吧?”付九元挑着眼睛问她。其实,他想说的是我们去宾馆。
“好,不醉不归。”张影欣说。
宝马车启动的声音,离去的时候竟然有了一丝轻松的情绪。
人是因为寂寞才在一起的吧。
酒吧里歌声鼎沸,说话的声音几乎听不见,可是人们却谈意甚浓,为了能在喧闹的激烈的摇滚声中听见对方的话语,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更近,我的嘴唇贴着你的脸,靠着你的耳根,是不是吐气若兰,是不是一定要有所掩饰才能更好的表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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