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你先不要谢,本来我们不应该支持你们搞这些迷信活动,看你们老远跑来一趟不容易,所以才破例给你们提供服务。不过话得说到前头,使用脸盆是要收费的。”
“什么?还要收费?”
“那当然了,市场经济嘛,那有提供服务不收费的。我们这是洗脸的脸盆,让你们盛沙子烧香,要不是看在你们来一次不容易,换了其他人,给钱我们也不让用。”
“收多少?”
“收……”她看了看其他同事,“一个脸盆收两元吧。”
“一个两块?你们也太黑了吧?这门票才三元,用你们一个脸盆就两元,不行,太黑了。”
“那你们说多少?”
“一个一元。”
几个同事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那好吧,一个一元,成交。”
就这样,这两天每天都有几拨农村妇女来烧香磕头,陶玲她们也乐得在为她们提供服务的同时,自己挣点小小的外快,实现了双赢。
这一天,一帮农村妇女正在烧香磕头时,突然乱了起来。一个男青年从这些妇女堆里跑出来,一边用手捂着脑袋跑一边笑,一个农村妇女涨红着脸在后面追着打。姬成听到声音赶过来,以为出现了小偷或流氓,便和陶玲一起上去将男青年扭住,把他们一块带到自己的办公室。
“说,你是干什么的?”姬成绷着个脸,大声喝问。
男青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从口袋里掏出个证件递给姬成。姬成接过来一看:“你是警察?”
男青年止住笑声:“是的,我是阔县公安局刑警队的,我姓张。”
姬成有点不相信,他见过警察撵着抓小偷,可从没有见过警察被人追着打。
“你这证件是不是伪造的?”
还没等男青年说话,追着打他的妇女说话了:“他真的是警察,是县公安局的。”
“你们认识?”
“咋能不认识呢,他是我婆家妹夫。”
“那你们刚才……”姬成和陶玲一头雾水。
“我们……我们……”妇女又涨红了脸,不好意思往下说。
还是男青年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小张是受郭怀纲的指派到县医院去监视谭家人的。
在对待谭家人的问题上,郭怀纲心情很复杂,但职责所在,他还是派出小张和小吴到县医院去监视谭家人的活动。他和张强的想法一样,如果真的是雇凶杀人,按照黑道上的规矩,是先付一半定金,杀人成功后,再付另一半。即使是帮忙杀人,事后谭家人也应该向凶手表示一下感谢,或者向凶手通报一下情况。
小张和小吴在县医院盯了两天,也没见谭家人有什么异常举动。因为儿媳妇还在昏迷之中,还在抢救,他们家里人除了上街买点吃用的东西外,其它时间全守在医院里。
到了第三天早上,谭家老太太提着个提包出了县医院的大门,小张看她那样子是像出远门,就对小吴说:“我去跟着老太太,你在这儿守着。”小吴说:“行!”
谭家老太太先来到不远处一个土产门市上,买了香和蜡烛装到提包里,然后坐上去市里的长途汽车。小张也跟着上了汽车。到了滨山市,老太太下了长途汽车后,径直上了18路市内公交车,最后来到市博物馆。
见谭家老太太进了博物馆,一路跟来的小张有些纳闷,她来这儿干什么?
小张跟着老太太进了博物馆。大殿前正好有几个妇女在烧香磕头,老太太在中间找了个地方,掏出香和蜡烛,也准备烧香磕头。小张挤到她的旁边,也想装成来求神的样子。但他手里没有香,也没有蜡烛,所以他只好装模作样地爬在地上磕头。别人磕头都是磕三个头,小张磕了十几个了还在磕。没有办法,他想听听谭家老太太在祷告时说些什么,就只有慢慢地磕下去。如果既不烧香也不磕头,会引起她们的怀疑。
在谭家老太太还没有做好准备时,小张听到跪在他前面的一个妇女在嘟嘟囔囔地祷告:“求求您了,大慈大悲的‘商王爷’,我们家那个邻居是个恶人,强占了我们家一墙宅基地,我男人找他说理,他不但不讲理,还打了我男人一顿,你得为我们作主呀,把他收了吧,要不就砍他一条腿,阿弥陀佛!”
还阿弥陀佛呢,什么道不道佛不佛的,连求神拜佛该说什么都不知道,还来这儿烧香磕头呢。小张心里明白了,这些妇女来烧香磕头,不是为了求福、求财、求平安或者求子的,而是来求“商王爷”帮她们报仇雪恨的。不过,这妇女也太狠了,占你一墙宅基地,就要人家一条腿,犯得上吗?
关于这件“商王钺”的种种传言,小张是在市刑警队介绍11-4莫汝方被杀案时听说的。这些妇女肯定是冲着“商王钺”能飞出去杀恶人的传言而来的。听口音,这些妇女都是来自阔县西部的,而关于“商王钺”的种种传言只在市区流行,她们是怎么知道的?他正这么想着,谭家老太太已经把香和蜡都点上了,先是磕了三个头,然后闭上眼睛开始祷告。她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小张集中注意力还是能听到个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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