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地下挖出了青铜器,好多人都围过来看。都说这东西能卖老鼻子钱。主家听说地基里挖出了宝贝,就带了几个人来抢。我们说这东西是我们挖出来的,应该归我们。他们说是在他们家地基里挖出来的,应该归他们。就这样,开始是吵,后来是拉扯,最后差点动了家伙。”
“那后来呢?”
“后来有人看到要出事,就跑到村委会把村长叫来了。村长说,什么你的我的,都是国家的。国家《文物法》有规定,从地下挖出来的文物都属于国家,都必须上交国家,谁要私自卖掉,或者藏着不交,那就是违法,就得被判刑,就得坐牢;要是主动上交国家,国家还发给奖金。你们马上把它送到市博物馆,如果真的是文物,将来发了奖金,你们一家一半。就这样,我们把它送到博物馆了。”
“哦,原来是这样?”可史文还是有点不太明白,要是当时民工悄悄地把青铜钺藏起来,或者偷偷地卖掉,那这迷局不就半途而废了吗?难道这些不确定因素设局者就没有考虑到吗?
史文有些茫然,随意向四周观看。突然,他发现,这个村就是郭怀纲说的那种路头村。村子只有一个出口,一条三公里左右的水泥路连接着通向市里的大路。如果画在地图上,就像一棵大树的树干上冒出一枝干枝,这村子就像挂在干枝尖上的一个苹果。
“老崔,我再问你,你们当时挖出青铜钺以后,围过来观看的人都是本村人吗?有没有外村人,或者陌生人?你好好想想。”
老崔仔细想了想说:“这个没太注意,说不准,真的说不准。”
史文又抬头问上面的几个年青民工:“你们看到没看到陌生人?”
几个人停下手中的活计想了想,其中一个年龄最小的说:“我好象看到一个陌生人,不过,他没有来跟前,只是站在一二十米远的地方看。”
“他长什么样?男的女的?高矮胖瘦?”史文禁不住一阵兴奋,问话也连成一串。
青年民工一边想一边说:“好象是男的,是个瘦子,中等个,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装,戴一顶黑色的长沿帽,裤子也是黑的,全身上下都是黑的。”
黑衣人,根据青年民工描述的体貌特征,这就是那个唆使谭家老太太去博物馆烧香的黑衣人。
“长什么样?你快说,他的面部?”段霞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面部?我没看见。”
“怎么会没看见呢?是没看清,还是没看见?”
“是没看见,他戴着一副墨镜,还用一条黑色的围巾把脸围上,捂得严严的,什么也看不见。”
如果能有一张罪犯的画像,那查找起来就方便多了,可这罪犯太狡猾,在这儿出现时用围巾捂着脸,与谭家老太太接触时用手挡着脸,虽然有两个目击人,可谁也说不出庐山真面目。
“他还干了些什么?”
“好象没干什么,就是远远地看我们吵架。后来村长来了,他就不见了。”
“他去哪了?”
青年民工摇摇头:“没看见。”
“他是怎么走的?是骑自行车,骑摩托,还是开汽车?”
青年民工还是摇摇头:“不知道,没看见。”
情况基本清楚了,果然这“商王钺”是凶手的一个道具,如果顺着这条钱查下去,一定能找到罪犯的蛛丝马迹。
在回去的路上,段霞问史文:“你怎么料定罪犯会在这儿出现?”
史文说:“罪犯布下的这个局,有两个关键环节,第一个就是让民工挖出‘商王钺’。这个好办,趁着雨夜把‘商王钺’埋进地基里,雨后肯定会被民工挖出来。至关重要的是第二个环节,就是民工会不会把‘商王钺’送到博物馆。如果民工送博物馆了,那万事大吉,如果民工不送博物馆,而是私自卖掉或私自藏起来,那不就前功尽弃了吗?所以我料想,罪犯不会听之任之的,肯定会时刻紧盯着‘商王钺’的去向,一旦发现情况有变,他会采取行动,或者亲自上去劝说民工把‘商王钺’送到博物馆,或者想办法把‘商王钺’弄回来,甚至会改变整个计划。”
“行啊史文,这研究生就是不一样,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看来,今后我得叫你师傅了。”
“师傅,你这不是骂我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怎么能随便改变呢?再说了,我今后还要你教我功夫呢。”
段霞说:“以后再说吧,一心不可二用,我怕你学会了功夫,学傻了脑子,你这脑子可是咱刑警队的宝贝。”
史文说:“学功夫和用脑子互不影响,正好劳逸结合。师傅,你可不能反悔呀,你可是答应过要教我功夫呢。”
段霞说:“教是教,不过这学功夫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光学会几套花架子不行,还要强体壮筋。我认为你当前应该先练练你的枪法和出枪的速度,这比学功夫实用。”
史文说:“这个你放心,我决不会给你丢脸。”
第十八章:博物馆女工
第十八章:博物馆女工
张强请示过陈子杰以后,同意段霞和史文前去相城市调查青铜钺的来源,因为这青铜钺不管是真品还是赝品,都很有可能出自相城,滨山既不会有真品,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能制造青铜器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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