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史文在大家异样的目光中一直耐心地等待,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改变形象的机会,能让大家对他刮目相看的机会。
机会终于来了。这天早上,当刑警队长张强让他们师徒俩到博物馆出现场时,史文显得异常兴奋,这可是他来到滨山市公安局第一次正式出现场。可等到了博物馆,听了姬成和陶玲的情况介绍后,大失所望。这算什么案子呀?一没见死人,二没见凶手,只有一片血,说不定根本就不是个案子。可转而一想,不管是真案假案,需要展示的现场勘察技术和案情分析判断能力都是一样的。史文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认真对待,决不能掉以轻心。
段霞和史文一样失望。又是“血迹”?她从警以来,已经遇到过两次这样的情况。一次是一个小区的居民早上发现自己居住的楼房的外墙上有一片血迹,就报了案,后来经过调查,原来是有人杀鸡不小心把血酒到了墙上。还有一次是滨山大学女生宿舍报的案,说在她们女生宿舍门口发现了一把带血的匕首。后来到现场一看,是一把小孩玩的木质匕首上面涂了红漆。经过调查,原来是同校男生搞的恶作剧。现在老百姓的防范意识增强了,动不动就打110,尽管免不了小题大作给警察带来一些麻烦,但这也是一种社会进步,作为警察,必须得有耐心,该出警时还得出警。
来到大殿门口,段霞伸手拦住其他人,对史文使了个眼色。史文明白,师傅让自己勘察现场,原因不外乎两个,一是锻炼,二是考验。史文也不推辞,戴上手套,拿出放大镜、照相机等器具,十分认真地干起来。
段霞跟在史文身后,只是看,不说话。还行,不愧是科班出身的研究生,手法、程序十分规范,还直像那么回事。
不一会儿,勘察完毕,史文向段霞作了简要的汇报。地面上有三个人的脚印,血迹是有人把展柜上面的玻璃掀开,从上面洒上去的,因为只有青铜钺的上面有血迹,下面没有。由于展柜上面被陶玲擦过了,所有看不到任何指纹或其它痕迹。门窗和大殿门锁也没有发现被撬过的痕迹。这红色的液体肯定是血迹,但是什么血迹,是人血,还是动物血,还分辨不出来。
段霞点点头:“很好,继续。”
接下来就是讯问了。他们和姬成、陶玲一块来到姬成的办公室。
各自落座以后,史文看了看段霞,从段霞的目光中得到许可以后,开始提问了。
“你们这里谁有旅游鞋,是‘顺风’牌的?”
史文的这第一句问话,就让段霞感到惊讶不已。哟!这小子还真行。因为段霞也看出来了,这大殿地面上的三种鞋印中,有两种是皮鞋,一种是旅游鞋,两种皮鞋印就是姬成和陶玲现在脚上穿的皮鞋印,只有那个旅游鞋印无主。史文能看出是旅游鞋,而且还能看出是什么牌子的,这连段霞也自愧弗如。一句问话就彻底改变了段霞对史文的看法。段霞的眼神里马上露出一种欣赏。其实,这也是让史文撞上的。史文在学校学过一段时间鞋印鉴别技术,是跟他们学校一个专门搞鞋印研究的老教授学的。他自己也下过功夫对二十多种知名品牌的鞋的底纹进行了专门研究,这其中就有“顺风”牌旅游鞋。实际上要想真正掌握鞋印鉴别技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听了史文的问话,姬成马上说:“旅游鞋?我就有,不错,就是‘顺风’牌的。”
“那双鞋在这儿吗?我能看看吗?”
“在这儿。”姬成弯腰从办公室的床下掏出一双鞋来,递给史文。
史文把鞋翻过来看了看,向段霞占点头,意思是说,就是这一双鞋。
“你最近穿过吗?”
“穿过,昨天还穿了呢。昨天我去山里走亲戚,得爬山,穿皮鞋不方便,就穿了这双旅游鞋。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昨天你进过大殿吗?”
姬成想了想:“进过。”
“是穿着这双旅游鞋进的吗?”
“是,昨天走亲戚回来,没顾得上换鞋。”
“什么时候?”
“昨天快要下班时。”
陶玲也证实:“昨天我擦完地面,刚要锁门时,馆长进去看了看。这三天都是这样,馆长每天到下班时都要到大殿看看。”
“为什么?为什么只是这三天?”
听见史文这么问,姬成耐心地解释说:“您可能对我们这儿的情况不了解。我们这儿说是博物馆,其实并没有什么象样的文物,大殿里的那些瓦片只是个摆设,并没有多少文物价值。就在三天前,郊区有几个农民在挖地基时,挖出了这件青铜器。如果这个东西能确定是青铜器真品的话,那可就成了我们博物馆的宝贝了,所有我每天总得看看才放心。谁知还没等到专家来鉴定,就被人弄成这个样子,真让我心疼!”
“哦,原来是这样。”史文似有所悟,又问到,“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还有人进过大殿吗?”
陶玲肯定地说:“没有,不可能有!”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这大殿就我一个人有钥匙。以前光那些瓦片,不值钱,也没人偷,所以我也没有上过心,可是有了这件东西后,馆长特别交待要看好,所以我每天中午回家吃饭,下午下班都锁门,钥匙就带在我身上,从没让人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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