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来到柜台前,爷爷问站在柜台里面的女服务员:“姑娘,麻烦您,向您打听一个人,您知道候方桥候大师吗?”
姑娘说:“您是说候大师呀,他死了,死了好几年了。”
“死了?”爷爷又问,“他儿子候亮呢?”
“他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这公司就是他们家开办的。”
“是吗?他在吗?”
“在,他的办公室在三楼,”姑娘指着旁边的楼梯说,“你们从那儿上去,到上面门口上有牌子。”
“那好,谢谢你。”
两人上了三楼,看到一个门口上有“总经理室”的牌子,便上前敲门。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请进!”
两人推门进去,看见一个五十来岁的黑胖男子坐在老板桌后面。
“你就是候亮吧?”
听到有人直呼自己的名字,候亮有些不高兴地打量着眼前的一老一少:“你们……”
“我是段昆山,你不认识了?”爷爷说。
“段昆山?”候亮想了想,“哦,您是段大叔?”说着从老板桌后面走出来。
“对,对,我就是段昆山。”
候亮热情地握着段霞爷爷的手:“哎呀,真没想到,您老还这么健壮,老人家有八十多了吧?”
“八十有二了,老喽。”
“不老不老,就您这身板,再活个十年二十年没问题。”
“那感情好啊!哈哈哈……”老爷子笑得很爽朗。
寒暄过后,候亮问:“大叔,您可是好长时间没来过了,您这是从哪里来的?是路过,还是……”
“我是专门从滨山跑来的。”
“哦,您这么远跑来,有什么事吗?”
“不瞒你说,确实有事。”老爷子一向直截了当,从不拐弯抹角。他指着段霞给候亮介绍,“这是我的孙女段霞,这是你候亮叔。”
“候亮叔,你好!”
“你好你好,不用客气。”
老爷子接着说:“我这孙女也喜好武术,这次来主要是想看看你们家那件宝贝。”
“宝贝?什么宝贝?我们家有宝贝?”候亮好象真的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就是那件青铜钺呀。”
“青铜钺?我们这儿除了宝剑,没有什么青铜钺呀。”
“怎么没有,就是那件能够削铁如泥,把水管一下砍断的青铜钺呀。”
候亮仔细想了想:“哦,我明白了,你是说那件东西呀,那不是我们家的,是给别人做的,早就给人家了。”
段霞忍不住问:“给谁做的?”
“这个……”候亮好象有些为难,“大叔,您是知道的,这是行内的规矩,我不便说。”
没有办法,段霞只好掏出自己的警官证:“候亮叔,对不起,恐怕让你为难了,我们在调查一个案子,需要您配合。”
候亮一看:“哟,大侄女是警察?”
段霞点点头:“不好意思。”
候亮笑笑说:“这么说,我只好尽义务了?你说吧,我一定配合。”
段霞问:“是谁要做的这件东西?”
“相城市文物工作队副队长方卓玉。”
“相城市?他一个文物工作者要这东西干什么?”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记得当时他还专门给我父亲交待,此事不要给外人讲。刚才我不便说的原因除了行业的规矩,还有这个原因。”
“他为什么要专门提出这个要求呢?”
“听他说的意思是,当时正在闹文化大革命,他是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哦,原来是这样。”段霞想,在当时提出这个要求还算合理。她接着又问:“候亮叔,我还有个技术问题需要请教,这青铜钺是青铜做的,青铜的硬度没铁硬,它怎么能削铁如泥呢?”
候亮听了笑着说:“大侄女,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件东西宝贝就宝贝在这里。它整个钺身是青铜的,但钺刃不是青铜的,是用神铁做成的。”
“神铁?什么叫神铁?”
“过去一些武侠小说里把陨铁叫神铁。”
“那陨铁又是什么?”
“陨铁是陨石的一种,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陨石的一种。”
“陨石能铸造兵器?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候亮喝了一口水,慢条斯理地说到:“这陨石有好多种,每一种陨石的组成成份都不一样。有一种陨石就是由含量极高的铁矿石组成的,而这种铁要比地球上的铁密度大,所以非常硬。但真的要用陨铁来铸造刀、剑之类的兵器并不行,因为它的韧性不够,非常脆,一碰就断,并不能用于实战,所以真正能削铁如泥的刀、剑是不存在的,那都是人们的想象或杜撰。但把这陨铁刃镶嵌在质地较软的青铜钺上,就能较好地解决这个问题。”
“这主意确实不错,你爹真不愧为铸剑大师。”老爷子插话说。
“大叔,您过奖了,其实这主意并不是我爹出的,是人家方卓玉出的。对了,我忘说了,这青铜钺不是我们铸造的,是方卓玉带来的成品。陨铁也是他一块带来的,大概有不到两公斤的样子。我们只负责按照他的要求把陨铁做成钺刃镶嵌在青铜钺上。我们家虽然祖祖辈辈都是铸剑的,但还真的没有铸造过陨铁兵器。这东西不仅硬,还特别耐高温,我和我爹想了好多种办法才把它熔开,才把它锻造成一条钺刃。不过,这东西确实厉害,不信你问问你爷爷,四分粗的铁管一砍就断,真是件宝贝,是件无价之宝,只可惜,它不属于我们。”候亮在叙述时,脸上始终洋溢着一种自豪,他为他们家能铸造出这样神奇的兵器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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