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传说,因为文字资料和考古资料都没有相关记载,教授也是第一次看到,认为是说书人胡诌的故事,所以并不十分在意,只是觉得这个故事诌得还真有点意思,在脑子里留下了较深的印象。
这次在电话里听姬成说到那个“履”字和重量19。2公斤时,他便马上想到了那个传说。一是史称“商汤七名”,其中一名就叫“履”。商代青铜器有个特点,就是某个重要人物或某个家族专用的器具,上面都铸有主人的名字。这件青铜钺上有“履”字,说明它是商王汤的专用兵器。二是1996年殷墟出土了一件青铜大方斝,上面有个“辛”字。“辛”是纣王的名字,而这件青铜大方斝重量也是19。2公斤,这和传说里的故事正好吻合。如果说,这件青铜钺真是传说里说的那件商王钺的话,那可是考古界的特大新闻了。
老教授心里充满了喜悦,要求姬成带他到青铜钺出土的地方看看。
姬成找了辆车,拉着老教授一块来到滨山市南郊的小吴村。这小吴村不大,就六十多户人家。前些时,村里划批了一批宅基地,有好多村民都在忙着盖房子。
姬成和老教授来到最南头的一户,青铜钺就是这户人家在挖地基时挖出来的。现在地基刚砌了几层砖,原先挖出来的土还没有回填。老教授仔细看了看当初挖出来的土,又看了看村民指给他挖出青铜钺的地方,有些失望地摇摇头。他怀疑地问到:“真是在这儿挖出来的?”他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他看到那些挖出来的土都是原生土,绝不是那种古墓葬的回填土。还有,三千多年前的文物,不可能在这一米多深的地方挖出来。
可好几个村民都说,确实是在这儿挖出来的,当时我们都在场亲眼看着的。有两个村民还说,就是我们两个抬着它把上面的泥土清洗干净的。这和当时姬成来这儿了解的情况一样。
教授又问:“当时你们还挖出其它什么东西没有,比如腐烂的木头、古代墓砖什么的?”
村民们肯定地说,没有,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件光秃秃的青铜钺。
教授一头雾水,这怎么可能呢?这一点也不符合文物出土的规律。可村民们说的真真切切,完全不像在编造撒谎。
回到博物馆,老教授拿出放大镜又对青铜钺进行了仔细观看。他要看看它的氧化层,通过氧化层来推断它的年代,确定它的真伪。他看到这青铜钺的表层显现出暗绿色,在这暗绿色中夹杂着一些非常均匀的红色的氧化斑点。凭他的经验,这氧化层虽然不是人工做旧做成的,但也不具备商代青铜器氧化层的特点。商代青铜器由于所用原料不纯,氧化层显现出的是不均匀的红斑和绿斑相杂的颜色。这件青铜钺的氧化层虽然也是红斑绿斑相杂,但红斑和绿斑分布得非常均匀,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仔细一看还是能感觉到和商代青铜器有不一样的地方。看来,这东西十有八九是赝品。
到了这个时候,老教授的热情已经荡然无存。第二天一大早老教授就回北京了。临行前,看到姬成仍心有不甘,便说:“这样吧,你方便的时候,带着它去一趟北京,做个测定,测定一下它的准确成品年代。到时候,我再找几个有经验的专家一块看看。”
姬成说:“行,过两天我一定去。”
第四章:午夜凶杀
第四章:午夜凶杀
自从听了老教授那个传说,姬成便开始想入非非了。他想,如果那件青铜钺真的是传说里的那件“商王钺”的话,那可是件顶级的国宝呀。有了这件镇馆之宝,他们的博物馆可真的是今非昔比,鸟枪换炮了。因此,他决定去一次北京。
去北京,那得体体面面,先给那件青铜钺定做一个专用皮箱。现在不是时兴包装吗?
可一切准备就绪,就要启程时,他却走不了,因为滨山市发生了一件大事,而且就涉及到那件“商王钺”。
滨山市没有什么历史遗迹和文化遗迹,但自然资源还比较丰富。在离市区北面二十多公里的地方,有一个不大的水洼,周围长满了芦苇。经过开发以后,就成了一个旅游景点,取名叫“芦荡火种”。因为革命样板戏“沙家浜”是从沪剧“芦荡火种”改编过来的,有人觉得这名字不合适,咱们这儿跟戏剧里的故事没有任何联系,这样做是不是拉大旗作虎皮?但也有人说,不管有没有联系,可这里的环境与戏里相符合,要的就是这个意境,只要有人愿意来,能带来旅游收入就行。河北正定能建成“红楼梦”,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建“沙家浜”?
景点是市里投资建的。景点建成后,有人就在景点的大门外,投资建了一座大饭店,是一座集住宿、餐饮、洗浴、娱乐于一体的大饭店,名叫“煮三江大饭店”。这个名子也取自“沙家浜”里阿庆嫂的一句唱词“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
为了开发这个景点,市里专门修了一条长五公里的公路,一头是市区,一头是“芦荡火种”公园。在距公园两公里的一个转弯处,路边有一个抗日战士纪念碑。据说,在抗日战争时期,有一个班的八路军战士,为了掩护老百姓转移,在这里阻击日军,最后全部壮烈牺牲。纪念碑用花岗岩雕刻而成,高十六七米。纪念碑周围的地面也是用花岗岩铺成,形成了一个路边广场,可以供路人和旁边村庄的农民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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