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先后诉说了各自这二十年来的经历。说到伤心处,两人禁不住相拥而泣。
痛苦的经历诉说过后,方念玉用手一指闻辉:“这都是他们造成的,今天是给他们算总帐的时候了。”
史文说:“是的,我马上带他去自首,他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自首?接受法律制裁?”方念玉好象不明白史文的话,“小涛,你说什么呢?你也太幼稚了,要是法律能制裁这帮坏蛋,我们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小玲姐,你冷静点,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不能胡来。”
听了史文的话,方念玉发火了:“小涛,他是害死你父母的仇人,你难道不想为你父母报仇了吗?”
“仇当然要报,但要通过法律手段……”
方念玉已经怒火中烧,她不想再听史文解释什么了:“你闪开,你不便动手,让我来!”
史文见方念玉要动手,马上伸开双臂阻拦:“小玲姐,你听我说……”
方念玉再也忍耐不下去了,纵身一跃,跃出两米多高,“刷”地从史文头上跃过。就在方念玉越过头顶的时候,史文抬头看见了方念玉脚上穿的那双特制的鞋。那是一双铁制的鞋,是按照小孩玩的“跳跳鼠”的原理制成的。鞋底下有一个很粗的圆形弹簧。弹簧一头焊接在鞋底,一头焊接着一根铁棍。铁棍穿过弹簧穿进鞋底的一个套管里,套管上有一个插销,插销连着一个机关,机关由脚上的大拇指控制。插销插进,弹簧失去弹性,穿者可以稳稳当当地站在那里。插销弹出,弹簧恢复弹性,穿者可以跳跃如飞。
方念玉跳过去时,闻辉已经吓得躲到了史文的背后。方念玉回手就是一钺。史文眼明手快,用力一拉闻辉,“商王钺”贴着闻辉的胸前划过。这时,闻辉转到了史文的背后,朝着门口的地方。闻辉不顾一切地向门口跑去。方念玉转身追赶,史文想伸手阻拦,但根本就拦不住。史文下意识地马上把手伸向腰后,他想掏枪,但最终没有掏出来。他不忍心把枪对准自己的救命恩人,尽管她还是自己一直在追查的杀人凶犯。方念玉只两下,就跳到闻辉的身后,一把抓住闻辉的衣领,举起“商王钺”就往下砍。就在这时,史文大声喊到“小玲姐,你难道要让薛伯伯永远含冤九泉吗?”
喊声起了作用,方念玉举在空中的“商王钺”停住了。
史文边往前走边说:“薛伯伯至今还背着杀人嫌犯的罪名,闻辉是最后一个案件参与者,你把他杀了,就很难为薛伯伯洗清冤屈了。”
方念玉觉得史文说的有道理,便把闻辉往他跟前一推:“交给你了,你一定要为你薛伯伯伸冤。”说罢,又从口袋里掏出两盘录音带,“这是莫汝方和骈少勇的供词。”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却被刚刚进来的齐永胜拦住了。
齐永胜说:“他是你们的仇人,他害死了你们的父母,不共戴天,必欲杀之而后快,你们怎么能放了他?”
本来已经吓得面如死灰的闻辉看到齐永胜的到来,好象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可没想到齐永胜会说出这种话来。他这才明白,这不是救命稻草,而是一个催命鬼。他气急败坏歇斯底里地大骂起来:“姓齐的,你……你他妈的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方念玉拿起“商王钺”往闻辉脸前一晃:“你再嚎,我马上宰了你!”吓得闻辉赶紧躲到史文的背后,再也不敢出声了。
方念玉对齐永胜介绍说:“齐叔,这是小涛,就是马铁良叔叔的儿子马小涛。”
齐永胜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们刚才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方念玉又对史文说:“这是齐叔叔,是薛伯伯和马叔叔的同学。”
“我听说过。”史文说,“齐叔,你怎么也到这儿来了?”史文对齐永胜的到来感到十分诧异。
齐永胜说:“小涛,他害死了你的父母,你应该亲手杀了他,为你父母报仇。”
史文说:“齐叔,你错了,这不是仇恨与报仇的问题,是罪与罚的问题。他有罪,只能接受法律对他的处罚,我们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对他进行处置。报仇也要通过正当的法律途径。”
齐永胜说:“小涛,你也太天真了,在这个权比法大的社会,法律能够公正吗?”
史文说:“那是有人滥用权力的结果,正因为有这种现象,我们才更得自觉维护法律的尊严,不能让我们身上的悲剧重演。”
“你这是政治上不成熟,无论在什么时代,法律都是为政治服务的,你现在把他杀了,不光是为了报仇,也是政治的需要。”齐永胜想发火了。
“你说的政治我不懂,但法律就是法律,对于罪犯的惩罚,必须通过法律程序,谁都不能随意剥夺他的生命。”史文仍然不愠不火。
“我没有时间给你罗嗦,”齐永胜发怒了,他对方念玉说,“小玲,你来!”
方念玉说:“齐叔,小涛说得对,我们不能杀他,杀了他,我爸爸的冤屈就没法洗雪了。”
“你怎么也这样糊涂?你以为把他送到公安局就能判他的刑?就能为你爸爸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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