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我来到了香格里拉饭店的一层酒吧。下午的阳光把整个酒吧间照得懒洋洋的,同时也把窗外的积雪融化得千疮百孔。安宁正安安静静的坐在一个靠近窗户的位子上,身上清新的白色高领毛衣把她苍白的脸映衬得更加憔悴。
“我是一文,你是安宁吧?” 其实,在见到安宁的第一瞬间,我几乎认为自己看到的是安萍,她们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很像是么?安萍和我是双胞胎。”安宁微笑着,伸出手来和我礼貌性的轻握了一下手。我感到安宁的手好冰冷。
“不好意思,我昨天刚下飞机,时差还没倒过来。你喝点什么?”
“随便吧,谢谢。”
“那来杯卡布吉诺吧。”
我点了点头,而目光却停留在安宁脖子上的绿宝石项链上。
“这条项链是我姐姐的。”安宁一边向远处的服务生招手,一边回答着我的好奇。
“它漂亮么?”安宁把目光转到了我的脸上。
“她很漂亮。”我突然想起了刚刚做过的那个梦,感到自己的脸有点微微发热。
“我是指项链”安宁好像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
“对,对,是项链,是项链。嗯,你刚才说时差?”我竭力掩饰着自己的尴尬,迅速转移了话题。
“生意上的事情,刚从美国回来。”
安宁笑了一下,抚弄着那条项链。
“我去医院看过欧阳古了。毕竟,我曾经是他的小姨子。他躲躲闪闪的,说欧阳雄是被狗咬死的。鬼才信。不过,他无意中提到了你的名字。我知道,这两天你们常常在一起。”
安宁把身体向前倾斜了一下,目光坚定而又柔和。
“一文先生,我们长话短说吧。昨天晚上,我梦到了我的姐姐。”
安宁的声音显得悠悠的,吓了我一跳。
“在一个积满了水的地下室里,我姐姐穿着睡衣蹲在水里默默的哭泣。我说,姐,你怎么了?她只是抬起了头,忧伤的看着我。”
“后来呢?”我追问着。
“后来?后来就是今天早上,我看到了这张报纸。”安宁把一张报纸递到了我的眼前。头版位置上赫然醒目的标题让我目瞪口呆——《长城小屋周末发生离奇命案》
我大吃一惊。消息不是被封锁了么?我们报社是怎么知道的?我迅速的扫了一眼整篇报道。
本报讯:11月26日(周六)晚,著名软件企业家欧阳古的弟弟欧阳雄,在长城别墅神秘死亡。目前,警方已经开始介入调查。这也是自2005年长城小屋竣工后,连续三年内,该小区发生的第四起离奇案件。
目前,长城小屋的其他业主纷纷表示,近期将不会在该小区居住。更有风水人士猜测,该小区所处位置恰好为当年清军入关时的古战场之一,因此不排除有恶灵作祟的可能。而小区开发商坚持认为,上述案件纯属巧合发生,恶灵作祟实为迷信之说,不可轻信。
据了解,2005年11月26日深夜,在长城小屋施工现场,一农民工突然发疯,驾驶两吨位运沙车在八大岭高速公路上疯狂逆行,连撞六车后被警察击毙。 2006年11月26日深夜,长城别墅一女业主突发梦游症,爬上一公里外长城垛口,所幸被家属及时发现。2007年5月4日下午,长城别墅新业主——著名软件企业家欧阳古的夫人——安萍,在更换轮胎时,被自家吉普车神秘压死。
本报记者还将对这一离奇案件继续进行关注。
记者:牛子
“牛子?”我仔细地把记者的名字看了几遍,没错,就是牛子。
我心里暗暗的想,还好,尽管大的事件没有错,但细节还没有报道。看情形,牛子还处在道听途说阶段。
“我并不相信什么恶灵不恶灵的。”安宁打断了我的思绪“但是那个梦和这篇报道,让我对姐姐的死忽然产生了怀疑。”
“怀疑什么?”
“你再看看这个,这是我姐姐出事前两天给我发的电子邮件”安宁又递给了我一张打印纸。
小宁:我该怎么办?他一直怀疑我和欧阳雄有染,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他的眼神越来越冰冷,也越来越让我恐惧。今天早上,他回纽约了。临走前,他冲我怪异的微笑着,那微笑好可怕。然后他对我说,萍,我会爱死你的。那口气好冷,好冷。我好害怕。我该怎么办?
安宁咂了一口杯中的咖啡。
“实际上,从一开始,我就不同意姐姐嫁给欧阳古。我一直觉得这个人怪怪的。他总是疑神疑鬼,特别是我姐姐去世以后。”
安宁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脖子上的绿宝石项链。
“当时我姐姐出事的时候,我就感到有点蹊跷。但是没有证据。现在欧阳雄又死了,所以,我断定,我姐姐的死不是意外。欧阳雄的死也是欧阳古精心策划的谋杀”
我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感到手脚冰凉。
“你是在说,因为怀疑和嫉妒,欧阳古先杀害了安萍,然后又杀害了欧阳雄?”我抬起头来,注视着安宁。
安宁点了点头。
“那安萍到底和欧阳雄有没有婚外情发生呢?”
安宁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显然,她被我的这个问题激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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