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种声音，她走的时候，就是那种，那种声音”欧阳古气喘嘘嘘的描述着。
我在欧阳古的床边坐了下来，一边听着他充满恐惧的回忆，一边伸出手来抚摸了一下他布满汗珠的额头。
“一文，你也认为我疯了?”欧阳古的语气忽然变得异常冷静，目光转到了我的脸上。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逼问打懵了，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上午，那个叫牛子的人可没有你这么吞吞吐吐。”欧阳古嘴角撇过一丝冷笑。
“你们记者都是这样无耻么?我的父亲三十年前就去世了，我的弟弟三天前死的，而我的老婆死了也有半年了。你们这些人难道还忍心把他们从坟墓里挖出来，作为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么?”欧阳古的目光显得咄咄逼人。
“现在我们欧阳家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你们还想让我发疯，还想让我什么精神分裂?还想让我承认杀了人?这样，你们就满意了?”欧阳古的目光喷射着怒火，让我不敢正视。
“欧阳，抱歉，我……”
突然，欧阳古迅速的摆了一下手，打断了我的话。他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着什么。我也立刻紧张的屏住了呼吸，盲无目的的向空中听着什么。
“她又来了!”
话音还没落地，欧阳古便迅速地从床上跳了下来，关掉了台灯，一把拉住我钻进了床底下。
就这样，两个人的耳朵都紧紧地贴在了地板上。
欧阳古说的没错，这回听到的声音和护士的脚步声完全不同。正像我在安萍卧室里听到的那个声音一样，那是一种伴随着流水声的嗒嗒嗒，不急不缓，不重不轻，似有似无。那个声音从走廊的另一头一步一步向这边走来，坚定的就像钟表一样，不容任何商量。
走到病房门口时，那个声音没有任何停顿的穿过了房门，进入了病房。同样，它也没有任何停顿的径直向卫生间走去。
一会儿，卫生间里面的灯忽然亮了，一缕光线透过虚掩的门透射了出来。再过一会儿，卫生间的淋浴喷头忽然喷出水来。
我完全被眼前的这一切惊呆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尽管从无数个灵异材料中听到过这种传闻，但我从来没有如此真切的感受到这一切。
欧阳古也把眼睛瞪得大大的，我能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
卫生间里的水哗哗的流着，热气腾腾的水蒸气渐渐从门缝中渗透了出来。我定了定神，慢慢的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我想要去看看它究竟是什么。
在哗哗的流水声中，我好像听到了一阵欢快的口哨声，随后又是一阵女人的抽泣，再后来好像是有人在低声细语;接下来，又是女人的笑声。
我快接近卫生间的门口了，一阵阵湿乎乎的热气吹到了我的脸上。我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床底下的欧阳古，他已经把头贴在了地板上一动不动。
我把眼睛紧挨在门缝上，瞪大了眼睛向里面望去。
白茫茫的水汽把整个卫生间遮盖得几乎透不过气来，从浴缸里溅出的水珠撞倒墙壁上变得粉碎。
除此以外，我什么都看不见。
我有些恼火，完全忘掉了恐惧。我从地上迅速站了起来，拉开卫生间的房门，一个健步闯了进去。可就在我还没有站稳的时候，忽然感到一阵眩晕，顿时，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
第十一章 牛子疯了
第十一章 牛子疯了
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病床上。窗外刺眼的阳光晃得我眼冒金星。我扭了一下头，看见张警官和另外两个警官在病房门口低声说着什么。
我坐了起来，立刻感觉天旋地转，头也痛痛的。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头上缠满了绷带。
张警官看到我醒了，马上走了过来，关切的问：“你好点了么?”
“没事，只是头有点晕。”我摸了摸头上的绷带。
“你们报社一个叫牛子的人，你认识吧?”
“一个办公室的，他怎么了?”我意识到长城别墅那边又出事了。
“他昨天晚上在长城垛口上呆了一夜，被人发现时，几乎快冻死了。他现在精神已经失常。经过检查，是惊吓过度。”张警官面色严肃的看着我。
“啊?”我惊讶的叫了出来。
“而你今天凌晨又摔倒在欧阳古病房的卫生间里，你们究竟在干什么?”张警官的目光像刀子一样。
这个时候，我的记忆一下子都苏醒了。
“我，我。。。”
“你不是要洗个澡，结果滑倒了么。”欧阳古不知什么时候从门口走了进来。“当时真的把我吓坏了，脑袋都摔破了。”欧阳古冲着我挤了挤眼睛。
“对，对啊。我想起来了。”我心领神会的连忙应承着。
张警官一脸不高兴的看了一眼欧阳古。
“欧阳先生，我正在执行公务，请你回避一下。”
“ok!”欧阳古止住了脚步，冲我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退出了病房。
“有人看到你昨天晚上和牛子在酒馆里喝酒。喝完酒后他就直接去了长城小屋。我想知道，你们究竟谈了些什么?还有，你来找欧阳古的时候，是今早凌晨一点半左右。我不明白，这么晚了，你来医院做什么?第三个问题，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在欧阳古这洗澡了?”张警官绷紧的脸让我有些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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