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画的什么，有点像是山水画。现在，他已经睡着了。”
当我的那辆切诺基风驰电掣一般把我送到牛子面前的时候，他仍然还在昏睡。
李大夫指着对面的墙壁说，“这是今天早上牛先生画的。用的就是这支铅笔。虽然这里也有些病人时常会乱涂乱画，但牛先生的情况和他们不同。因为，根据仪器的检测结果来看，当时牛先生的脑电波正处在一种深度睡眠状态。”
“你是说，当时他是处在一种梦游状态?”我好奇的问。
“是的。”
我沉默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牛子会画画。可眼前这幅完全称得上印象派铅笔素描的图案，让我着实感到吃惊。某种意义上看，这幅画的主题有点像是在虔诚的描绘光明，可画的最外边又是那么蒸气腾腾，烟雾缭绕。
“虽然我不懂画，但正如我曾经说过的那样，这张画说明，牛先生的人格正在自动重新修复。只不过，他重新建立起的人格秩序，和你我都不一样”李大夫在一旁喃喃的说。
“哪不一样?”
“不知道，我也在观察。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李大夫若有所思的表情凝重了起来。
第十九章 安萍复活
第十九章 安萍复活
离开医院的时候，牛子的那张画始终在我眼前晃动着。
我和牛子认识有六年了，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会画画。事实上，他甚至连路线图这样一些简单线条都会画得歪歪扭扭。而刚才的这张画——无论是创意，线条，还是其中透露出的技法——就算不是专业水平，至少也能称得上是业余水平中的顶级。而王丽芬，一个普通的大学教师，生前竟也拥有了能够读懂别人想法的特殊能力。
究竟是什么力量把这两个人改变得如此巨大?
安萍呢?安萍又会有什么地方被改变?
如果换作是我，又会变什么样子——这些问题让我开始兴奋起来。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暗了起来，鹅毛一样大的雪片铺天盖地的落在车上。不远处的大卫王雕像在风雪中显得更加洁白自信。他鼻子下面的那个看似血迹的污点也已经风干散落——我想，那应该是鸟粪，而不是我曾经以为的血块。
是的，我又重新回到了长城小屋。
此时，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肾上腺素正在浓烈的注进身体里的血管。和张警官不同，我并不关心到底是谁杀了欧阳雄，我只想知道，这个地方到底存不存在我已经追寻了很久的“影子世界”。
为此，我要找到那个地下暗道，我要亲自去长城垛口那里看个究竟。
虽然与长城小屋仅仅阔别了几个小时，但现在看起来，这栋建筑似乎已经有所不同了。在别墅的屋檐下，我又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神秘建筑，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一楼的大门。
可是，大门竟然开了。
我并没有用钥匙，门怎么开了?而且，大厅里的灯也没有自动打开。
糟糕，有人进来过!
我立刻警觉了起来，欧阳古曾为这栋高科技别墅的安全性能而洋洋自得。可如今，这里不仅发生了命案，而且现在居然还门户大开。
我慢慢把身子蹲了下来，眼睛瞪得大大的，耳朵也竖了起来。我仔细辨认着周围的一切，在摸清状况之前，我不想贸然进入。
周围的一切寂静极了，我几乎可以听到雪片打在树叶上的声音。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流逝着，而我的腿也蹲得酸痛起来。看样子，就算有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他很有可能已经走了。
可就在我准备站起身来走进房间的时候，一只毛茸茸的手忽然从后面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的身体猛的一颤，立刻僵住了。整个头皮仿佛是被5万伏的高压电击打了一样，麻酥得全无知觉。紧接着，那只毛手也微微颤抖起来，随即，一阵暴笑从我的脑后传来。
“欧阳古?!”我愤怒的尖叫起来。
而欧阳古笑得已然直不起腰来。
“怎么样?我的新衣服怎么样?”欧阳古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敞开了身上毛茸茸的怪衣服。
“这，你穿的这是什么东西?”
“金刚啊?你没看过那个电影么?这是我在香港迪斯尼乐园买的。”
欧阳古边说边把那只大猩猩的面具也戴上了，然后手舞足蹈的在雪地上打了一个滚。我惊呆了，脑子里立刻闪现出第一次和王丽芬见面时的场景。
“瞧你，什么表情啊，一文一点幽默感都没有。”欧阳古一边抖落着粘在身上的雪，一边重新又回到了往日的那种冷静与成熟。
“我快被你吓死了，这种玩笑开不得!”
“呵呵，最近烦心的事那么多，开个玩笑放松下总可以嘛。走，进屋，我们边吃边聊!”
滚烫的餐后咖啡让我感觉舒服了许多。而欧阳古也刚刚喝掉快餐面碗里的最后一口汤。他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然后意犹未尽的冲我努了努嘴。
“一文，给我一支烟。说说，这几天，你都发现什么了?”
我递给了欧阳一支烟。
“欧阳，还是由我来先问吧。”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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