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牛子正蹲在地上清理着李大夫的头颅。他把刚刚揭开的头皮扔到了旁边的小坑里。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后，他抬起了头，冲我可怕的微笑着，然后用沾满血迹的手掌在脖子上狠狠的划了一下。
而安萍则站在那个祭坛边上，神经质地向空中挥舞着洁白的手臂。伴随着她嘴里的咕哝声，她的后背不时的剧烈抽搐着。
我注意到，祭坛上欧阳雄的头颅已经变成了一个白森森的骷髅。骷髅的脸颊上，粘连着没有完全剔干净的暗红色的筋肉。
忽然，安萍大声呼喊了起来，一种不知所云的语言在溶洞中回荡着。这一回，安萍把双臂伸向了正前方的岩壁上。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前方岩壁上隐隐约约的浮现着一张真人大小的脸谱，看上去有点像昆仑奴。在烛光的映照下，我还发现，在脸谱的旁边，似乎还有一个窄窄的岩缝。而更而值得注意的是，岩缝周边的烛火都在不约而同的向岩缝里面伸展。这说明，岩缝中一定蕴含着一个通向地上的山洞。
我记起来了，王丽芬曾在暗道的这端出口处，标注了一个哭泣的小丑。难道，那个岩缝就是甬道的入口么?
“你还在等什么!”安萍突然发出的一声厉吼吓了我一跳。
牛子立刻放下了已清理一半的头颅，麻利的操起了那把大砍刀，冷森森的向我走来。
我再次把枪指向了牛子。可牛子却完全无视面前的枪口，他的脚步更快了。只剩下三米的距离，我别无选择!
“砰!”
牛子的身体剧烈一震，随即向后踉跄了几步，砍刀也掉在了地上。
子弹打中了他的右肩。
但令人不解的是，尽管鲜血正在顺着牛子的右臂汩汩的流到地上，可他的脸上丝毫没有痛苦的表情。
牛子微笑着，重新用左手捡起了砍刀，向我走来。
“砰!”又一枪。
这回，子弹擦着牛子的耳朵飞了过去。
而就在我因为打飞了一枪而发愣的时候，牛子已经扑到了眼前。明晃晃的刀刃已经划过空中，向我的脖子砍来。
情急之下，我急忙连退两步，同时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
在后坐力的重推下，我完全失去了平衡，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同时，我感到锋利的刀尖划过了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灼烧感让我疼痛难忍。
我重重的摔在了石阶上。
牛子已经扑倒在岩石上，一动不动。
而那个差点杀了我的大砍刀已经被安萍从地上捡起。
“一文，谢谢你替我增加了一颗人头。”
安萍一边平静的说着，一边把鼻子凑到了刀刃上闻了闻。忽然，安萍挥起了砍刀，向牛子的脖子剁去。。。
可正当刀锋切入牛子脖筋的时候，牛子突然大叫起来。他从岩石上一跃而起并摇晃着试图站稳。
此时，我看见两股白色的液体从牛子胸口上的弹孔中喷涌出来。而那把已经嵌在脖子上的砍刀正在微微颤动。
站在一旁的安萍起先有点吃惊，随后，她立刻拿起旁边的一块石头，毫不犹豫的向牛子胸口砸去。
牛子轻轻哼了一声，然后像棉花一样瘫倒在地上。
安萍扔掉了石块，重新拔出了砍刀。
这一回，她成功了!
锋利的刀刃瞬间切过了牛子的颈椎、气管、喉管，直到与脖子下边的岩石剧烈相撞，发出“当”的一声。由于岩石的阻挡，牛子脖子上的一根动脉还没有最后砍断。
安萍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她索性把砍刀丢在一边，伸出纤细的双手一把将这根动脉扯裂。喷涌而出的白色液体差点溅到了她的脸上。
我伸手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枪，悄悄站了起来。
“那把枪已经没有子弹了，你还打算怎样逃?”
安萍头都没抬，但似乎已经看穿了我的心思。
没错，那把没有子弹的手枪，此时，还不如一块石头。
“石块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你不一定能赢我的!”
安萍站起身来，掂了掂手里的砍刀，依然没有正视我。
忽然，安萍把手一挥，砍刀划出了一道白亮的银线。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一支蜡烛的烛芯被齐刷刷的削掉。在噼噼啪啪响了几下后，粘在刀尖上正在燃烧的烛光随即熄灭。
安萍的嘴角泛着一丝微笑，目光咄咄逼人。
“欧阳古没有告诉过你，我曾经拿过全国刀术比赛业余组第三名么?”
第二十四章 主人
第二十四章 主人
此时，失血过多已让我感到非常虚弱了。再加上摔倒在阶梯上时，我的肋骨也断了一根，所以我已经放弃任何抵抗或逃跑的念头了。
我软弱无力的靠在一块岩石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看了一眼正在逼近的安萍，心中已全无恐惧之感。
“安萍，能否，能否在我死前让我，让我明白一件事，情。”
安萍停下了脚步，露出了一丝温柔甜蜜的微笑：“好吧。”
“你刚才说，要，要用我的，头颅，祭奠暗道的主人。这个，这个主人，到底，是谁?!”
安萍这回笑得更甜蜜了，甚至可以说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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