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警官的目光依然死死的盯着欧阳古。
“因为正如你所说的，你有这个可以预先设定一切的神奇的手机!”张警官突然大声的吼叫，让昏昏欲睡的坦克忽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喉咙里低沉的咆哮着。欧阳古也显得的十分不耐烦。
“张警官，我认为你的判断很奇怪。我已经重复好几遍了。我不介意再多重复几遍。午夜十二点半左右，我乘坐的飞机降落首都机场。凌晨一点左右，我搭上了机场出租车。之所以时间能记得那么准确，是因为那会我和欧阳雄通了一个电话，并且亲眼看到了他走进了浴室开始洗澡。之后，我在出租车上小睡了一会，到达别墅的时候大概两点十五分。这点你可询问门口的保安和那个出租司机，我有那个司机给我开的发票。我刚进大门的时候，看到坦克向我跑来。它的舌头几乎把我的脸舔了个遍。于是我把行李丢在了大厅，走到大厅后面的厨房洗了把脸。当时二楼的音响还开着，洗完脸后，我上了二楼，把音响关掉，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流水声。我叫了一声欧阳雄，没有回应。我还以为他睡着了呢，他经常这样。于是，我转身下到一楼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就在这时，别墅里的灯突然闪了一下。这种事情最近一个月已发生了好几次。我以为是我研制的这套系统可能有什么重大漏洞，于是赶紧用这个手机迅速查找原因。也就是这个时候，我发现了欧阳雄。”
张警官一边喝着茶，一边在仔细的品味着欧阳古愤怒的陈述。我知道，那是张警官在有意激怒欧阳古。让嫌疑人对一件事重复讲述很多遍，从中窥探一点蛛丝马迹，这是警察办案的惯用手段。
而我则是第一次完整地听到欧阳古讲述整个事件经过，感到有点不知所措。
“当我走进浴室的时候，欧阳雄就躺在那里。”欧阳古继续回忆着。“可就在这个时候别墅里的灯全灭了，四周一片漆黑。我也愣愣的站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灯又突然亮了，我看见。。。”说到这的时候，欧阳古突然顿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
张警官警觉的凝望了过去，低沉的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我，我，我看见了欧阳雄脖子上的伤口，好可怕”欧阳古从恐惧中恢复了镇定。
“当时你为什么不先报警”张警官逼问着。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给一文打了个电话”。欧阳古看了我一眼。我冲着张警官点了一下头。
“可你们只见过一面，那还是两年前的事情。应该算不上朋友吧”张警官把他令人胆寒的目光又转到了我的身上。我不禁颤抖了一下。
“一文和我是神交，那一次采访令我印象深刻。我们有很多共同的观点。而且在北京，除了生意上的伙伴，我没什么朋友。”欧阳古的应变能力着实令我感到折服。其实，那次采访是在我们之间的争吵中完成的，相互之间并没有留下什么好印象。
“张警官。尽管你说的那种可能，从技术上我完全可以做到，但欧阳雄如果真的是被高压电流击穿了脖子，那他的伤口应该会有烧焦的痕迹。可是你也看到了，他的伤口上有么?另外，我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弟弟?”欧阳古继续着他的愤怒抗辩。此时的目光也越来越凶恶。
张警官面无表情，思绪好像飞到了千里之外。他慢慢站了起来，微微一笑，镇定的看了看欧阳古。
“欧阳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你还说过，当你刚刚看到你弟弟时，自己被吓坏了，然后才给一文打电话，并请你的这个神交朋友来安慰一下你。通常来讲，人在这个时候是没有心情去辨别伤口上是否有烧焦痕迹的。而您却不是这样，您不认为自己有点太冷静了么?您当时真的感到恐惧么?”
张警官顿了一顿。
“况且，没有任何迹象证明，案发前后的这段时间内，还有第二个人进入过这栋别墅。欧阳先生，如果不是你，那就是你弟弟自己杀了自己。如果都不是，那就是见鬼了?”张警官把视线停留在了欧阳古的那张肖像画上。
听到这句话时，我心里一紧，试探性的提除了一个问题。“张警官，这片小区曾经发生过一些怪异的事情，您没听说过么?”
“你是指，两年前在这里施工的那个卡车司机突然发疯，一年前这里的一个住户半夜爬长城的事么?那我告诉你，卡车司机发疯是因为当时那个工头拖欠了他的工资。而那个半夜爬长城的户主患有多年的梦游症。这两件事都是我出的警。”张警官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要不是你们这些小报记者煽风点火，怎么会有长城小屋闹鬼的传闻呢?”
“可那两件事，还有今天这件事都发生在11月份，难道是巧合么?”我有点被张警官的蔑视激怒了。
“你是在暗示我，这个地方的确有个青面獠牙的鬼在作祟么?那我告诉你，二十多年来，我抓了各种各样的罪犯，其中某些人干的事连鬼都不如!”张警官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那我反问一下张警官”欧阳古及时打断了我，并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去了。
“如果是我杀了欧阳雄，那么又是谁把欧阳雄从浴室抬到了沙发上?这段时间里，一文可一直都和我在一起。”欧阳雄挑衅的望着张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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