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你是多么愚蠢!”她轻声细语地说,“你感觉浑身没有劲,没有性欲望,你就说嘛。不应当羞于开口,这才绝对是平常事。你对我说瞎话,说什么论文还需要再加工。你向我保证,今后你不再愚弄我。”
“我保证。”奥博林笑了。
“你答应,任何时候你不能为了爱而不顾自己的健康。”
“我做不到。”
“你答应今天回家过夜。”
“不行,我已经对你说了,今天我不想离开这里,我想呆在你身边。”
“你可以晚上走,在我值完班之后。你希望我们一起走吗?我们一同到你家去。”
奥莉加知道,白天她无论如何是不能去奥博林家的,因为博罗丹科夫还在这里,她怎么能走得开呢?可是她必须千方百计把奥博林从医院打发回家。绍林诺夫吩咐了,一定要让奥博林在今天晚上,也就是零时之前回到自己的住所里。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她准备满足奥博林的任何要求。
“我看出来了,你害怕晚上又会自我感觉不好,对吧?我们可以这么办:你把论文第二章写完以后今天就回家去,我们分别在自己家里过夜,明天一早我就直接去你那里,我带上从市场购买的食品,接着就开始给你治疗。在我们这里因缺乏新鲜空气和活动不够,大概你会更加弱不禁风。这样行吗?是不是说定了?”
“说定了,”奥博林微微一笑,“我们就这样办。”
在紧张的寻找工作中,萨普林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喘息机会。
绍林诺夫说,被寻找的法律系研究生在傍晚后将出现在监控场所。只要他一回到家中,就可以向雇主打电话报告人已经被找到。这样萨普林就有了比较闲的一天,在这种情况下他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同卡佳再聊一聊。
“你说话方便吗?”在对方拿起电话后萨普林问道。
“很方便,”卡佳平静地回答说,“现在就我一个人。”
“我能去一趟吗?”
“我们最好把你想说的事情先在电话里商量一下。”
这立刻使萨普林充满了希望。卡佳不想让他去,也不想单独同他在一起,这意味着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这就说明她内心对他仍然满怀热情,他需要百折不回地努力使这种热情更加高涨,使卡佳回到他身边来。
“这次谈话很重要,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你为什么不想让我去呢?”
“因为再过一小时绍林诺夫就回来了,这是他刚才来电话说的。”
这是一个沉重打击,但是萨普林坚强地顶住了。
“好吧,我们就在电话里谈。你还记得我向你求过婚吗?”
“是的,记得。”
“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我什么也没有说。”
“也就是说你拒绝我了?”
“是,我拒绝了。”
“你能告诉这是为什么吗?”
“可以。”卡佳喘了一口气,像是稍事休息,“其实昨天我已经全部对你说了。我讨厌做一个母亲式的妻子,其次,我不想毁坏自己的生活。”
“可是为什么呢,卡佳,求求你了,这是为什么呀?”萨普林几乎要叫喊起来,“为什么嫁给我就意味着毁掉你的生活呢?我做过让你感到心惊肉跳的事吗?我希望你能脱离绍林诺夫,跟我一起去施塔特,我妹妹和妹夫就生活在那里。这怎么能说是要毁掉你的生活呢?你的生活依旧像现在一样,不会有什么变化。你可以呆在家里,看看书,也可以外出散散步,浏览当地的景色。”
“如果我嫁给你,我不得不去工作,挣钱养活我的家庭。我有一个大家庭,你忘记了吗?我母亲是一位残疾人,我们兄弟姐妹共五人,二十多年来我父亲被繁重的工作压得喘不过气来,这些你知道吗?大概记不得了,因为这不是你的家庭,无关你的痛痒。你知道吗,为了养活这一大家子人需要多少钱?我们善良坦率的父母生下我们的时候是苏联时代,多子女家庭多少有点指望得到国家的一定帮助。况且父亲还在北极地区拼命干活,得到各种补贴。母亲没有打算靠领取残疾人补助金度日,她在理发馆工作,成了一级理发师,全城的太太女士都来找她做头发,而且还得提前一个月预约登记。当然她们都是按规定价格向我母亲付费的。这样我家的收入够用了,可是生活很艰难。我希望父母能过上富裕日子,我的弟弟妹妹能受到良好教育,使他们摆脱贫困。因此我不让他们中学毕业就去参加工作。在他们还没有学会同诱惑和欺诈行为作斗争的时候,过早地走进社会难免受骗上当。为了让他们好好学习,而不是晚上守护商业货摊,我一定要在这里同绍林诺夫生活在一起,而不是跟着你远走他乡。”
“他能拿出多少钱帮助你的家庭?”
“每月两千美元。”两千美元!这简直使萨普林望洋兴叹。他当然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卡佳是对的,他不能保障她的生活达到绍林诺夫这可恶的家伙保障的水平。
“可是你并不爱他。”萨普林执拗地说,并希望能说得她改变主意。
“是不爱他,”卡佳随口附和,“不过这也算不上什么。目前连你我也不爱。两者的区别仅在于,假若我们两人继续交往,我也许会真的爱你,并且爱得热烈而温存。我永远不会这样地爱绍林诺夫。但是我十分感激他为我所做的一切,我要忠贞于他。只要他本人不嫌弃我,我会永远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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