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才能使他们上钩?怎样才能获取他们犯罪的证据?
看来，暂时还没有办法，娜斯佳对此也是一筹莫展。没有谁会自愿招供，傻瓜才会那样做。一点线索也没有了。
下面再来看奥博林。从表面看来，他确实躲在某个地方撰写论文。有一点是很清楚的，那就是他曾与从奥地利回来的塔玛拉·科切诺娃有过接触，并将她那辆报警器有毛病的小轿车放在了自己的车库。可是，事务所为什么没有动他?因为，事务所的那些家伙甚至强迫不幸的卡琳娜永远地保持沉默，因为卡琳娜知道塔玛拉的去向。到底为什么他们不去动奥博林?或许，他们已动过他了?用金钱换取他的沉默?不，看来不可能实现。如果事务所把奥博林看作是一个知道底细的人，那么就不会允许塔玛拉的汽车停放在奥博林的车库里。那些人极为谨慎，也早已预见到了这样的事情，这样的疏漏他们是不会允许出现的。要知道，只要通过塔玛拉的汽车，警方就会把奥博林与塔玛拉联系起来。这一点事务所的人是会预料到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必须尽快设法搞清楚，因为奥博林很快就会出现，在此之前应制订出一个针对他的行动方案……
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沉思。娜斯佳看了一下表——差一刻一点钟。稍晚了点。老头子也开始不遵守时间了。
“阿娜斯塔霞·帕夫洛芙娜，听声音，你很愁闷，”他温和地说，“遇到不痛快的事了?”
“是的，”娜斯佳承认道，“我顺便说一句，如果你对我的困难不是无动于衷，我们之间的买卖可能已经成交了。你总是希望我确信，我和你是朋友。那么就请你做出点朋友的样子吧。”
“我随时都可以做出来让你看看，”他愉快地回答说，“你的条件?”
“条件很简单。我需要侦破杀害卡琳娜的案子。同时，我也深信你能够帮助我。”
“帮倒是能帮，你用什么交换?”
“作为交换条件，我可以告诉你，是谁把那些我和杰尼索夫在一起的照片给了我的领导。大概，你也很想知道这一情况吧。”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娜斯佳担心对方认为她是在用谎言刺激他。
“你说得对，”老头儿终于说话了，“我确实想知道这一情况。但是，亲爱的，我与你之间的区别在于，没有你我也可以知道，而你没有我的帮助就无法侦破那起凶杀案。怎么样，我们是不是还要继续讨价还价?”
“是的，”娜斯佳果断地回答，“我这里掌握着你希望得到的情况。”
“请说吧。”老头儿慷慨地说。
“对于我来说，我本来就是从事侦查的，偶尔一次侦破不了凶杀案不会对我构成威胁，也不会有任何意外的灾难发生。再说，我原先已受过严重警告的处分，我什么也不怕。可是，假如你不帮我，假如你不把杀死卡琳娜的凶手交给我，那我就给领导写个书面报告，告诉他，是何人，何时，在什么情况下拍下了我与杰尼索夫在一起的照片，那么，马上就会针对这个人展开侦查，因为我的领导毫无疑问地想知道，内务机关的工作人员是出于什么考虑对我进行跟踪、偷拍照片并将照片寄给内务总局，而且还是匿名的。你想让我这样做吗?”
“这是你的人干的吗?”老头儿十分惊讶地说。
“不是我的人干的，是你的人干的。要我说出他的名字还是你自己猜?”
谈话再次停顿，而且拖了很长时间。
“我知道，你很难猜到是谁干的，”娜斯佳打破沉默说，“在你的人中间有许多民警机关的工作人员，他们能够迅速弄清楚的。好了，你考虑考虑吧，明天给我个回话，我不太着急。晚安。”
“晚安。”老头回答道，此时他已经恢复了先前的那种自信与镇静。
尤里·奥博林从未感到过时间过得这么快，夜晚又无情地降临了。他没有拖延出院的理由，也不清楚正在发生的事情。他越想越害怕，始终被一种恐惧感所包围……
就在这所医院里，有人竟然想害他，而他却神奇般醒悟了过来，扔掉了要喝的毒药。可是，为什么要让他回家呢?回到家后等待他的会不会也是死呢?
九点半时奥莉加又来到了奥博林身旁。她急急忙忙的，甚至无法掩饰自己的这种焦急心情。
“奥博林，我该下班了。你是不是也该收拾了?”
“你知道吗，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奥博林说，“我想今晚在这里过夜，行吗?明天一早我们就见面，就像原先说定的那样。”
“奥博林，你怎么回事!”奥莉加绷着脸，生气地转过身去，“我都安排好了，明天天一亮我就到你那儿去……我都想好了，我早就想和你一起高兴高兴，可你……”
“好，好，听你的，”奥博林急忙答应道，“明天早上我在家等你，保证在家。现在我想安静一会儿，然后我就回家。”
“真的吗?”奥莉加高兴地问，“你不是骗我吧?”
“怎么能骗你呢?”奥博林笑了笑说。
“我是不是要告诉谢廖扎你一会儿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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