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为这样做涉及三件事。
其一,出于自然而然的好奇的驱使,这个问题在她心中已经考虑多时了。
其二,她承认自己希望成为侦破普里查德案件的人,就象她平时在线索碰头会上总想第一个完成任务而引起别人的瞩目一样。她是一个竞争者,十足的竞争者,除此之外她不乐意于其它的处世哲学。
其三,这是她的工作。
中午的时候她到联邦调查局指纹实验室转了一下,实验室的人告诉她,罗斯玛丽·凯尔休息,没有来上班,要明天才会来上班。
留下一张条子请凯尔和她通电话,然后回到办公室,向食堂订了一些吃的东西,之后又重新埋头整理她的思绪,思考最新收集到的情报。
下午4时,利曾贝探头进来。
“今晚的事怎么样?”他问。
她根本没有考虑在一起过夜的问题。
“定了。”她说。
“8点钟我来接你。想当一回日本人吗?”
“那太好了。”
“好。哦,忘了,给你这个。”他递给她一只10英寸长、8英寸高的马尼拉纸信封。
“里面是什么?”她问。
“普里查德的又一批遗物。”
“还有?罗斯,为什么不把这些东西及时地交给我们?叫我们怎么想——?”
“别问了,孩子。反正这些东西是废物。你把它放入保险箱,把它忘掉算了。”
他走了,她打开信封。
信封里是十几卷纸片,有洗衣店的收据;旧金山市一家私人俱乐部的会员证;一张女儿小时候的照片,照片象小皮夹子大小,已经褪了颜色,满是皱纹;两张华盛顿市停车场的收据;一张从纽约长岛的岸湾摆渡到火岛的停车收据,收据上的日期是他被害前6天的。
“该死的,”她打开保险箱,把这一信封的东西连同其它有关的材料一并放入,喃喃自语地说,“我真搞不懂。”
当天晚上,她想同利曾贝谈论这个问题,但是每当她提起‘突击队员”特别调查小组和普里查德的问题时,他总是给她一个吻,示意她不要提那些事,或者抚摸她,或者是说一声“我爱你。”最后,终于也使她把联邦调查局的事置于脑后,沉浸在眼前的寻欢作乐之中。
但是当他入睡之后,她却靠着床头坐起来,把头脑里一天以来一直乱糟糟的混乱状态作一番清理。她知道有些事情不对头,绝望地想找出究竟哪些事情上出了毛病。
第十五章
第二天一早,萨克西丝惊醒了。她把给比尔·泽·艾打电话的事忘记了。看了看睡着的罗斯,悄悄地下了床,还没有走到浴室的时候,他嘻皮笑脸地说:“回来,我还没有完呢。”
她微笑地转过身回到床边。
“上帝啊,你真美。”他说着一只手托着头,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身体。
“有口无心。”说着她继续往浴室走去。
他要求她再睡一会儿,但是她为了早点去上班,拒绝了他的要求。
“我们还有周末呢。”她说。
淋浴之后他们在厨房里吃了西瓜,喝了咖啡。
“我们今晚再呆在一起。”他说。
“罗斯,今天晚上我没有空,”她说,“我的朋友,比尔·泽·艾现在正在华盛顿市,我要花些时间陪他。”
他说话的时候头也不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把戏?”
“什么?”
他冷若冰霜地盯着她的脸。“是的,讨厌的把戏。你跟我一块睡觉,计划一起度周末,却又去跟你的阿巴契印第安人睡觉。”
“我不相信。”她说,神态表示怀疑。
“你还是相信的好。我是认真的。”
“我不会和他睡——他是我的朋友,罗斯,就这些。过去曾经有过密切的关系,但那已经是往事了,他也不是阿巴契印第安人。”
他笑了,“我以为他是。你告诉过我他是的。”
“我的意思是我憎恨你说话的语气。”
“好,我憎恨象这样被人玩弄。”
“我告诉你我不是……我要走了。”
“走吧。”
“我的汽车在单位里。”
他把茶匙摔在餐桌上向浴室走去。10分钟之后从浴室出来。
“走,我准备好了。”他说。
在去胡佛大厦的路上他们一言不发。
走入大楼,进出电梯,一直到各自走入办公室都没有打破沉默。
萨克西丝自己也不知道她的情感处于什么状态——忿怒或是伤心,是想嚎啕大哭一场还是想把电话机从窗户中扔出去。可是她什么事也来不及做,因为罗斯玛丽·凯尔的电话来了。
“今天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花一个钟头在一块谈论。”萨克西丝说。
凯尔笑着回答,声音里充满了玩世不恭的味道,“轮到我了,呃?”
“如果你要那么看的话,”萨克西丝说,“到我的办公室里来坐一会儿?”
“不,我情愿到大厦外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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