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到汽车停着的地方。“今天晚上见面吗?”他问。
她摇摇头，“抱歉。普里查德这几天把整个暴力犯罪特别分队搞得很紧张，日夜都有事。也许星期一或星期二。”
“好吧。”他们接吻道别，两个人的嘴唇温柔地接触了一下，接着又重吻一下，有意地让身体分开些，因为路旁有行人。
“我会打电话给你。”他说。
上午第一批参观的游客已经领进拱形的观众席，等待观看射击表演。防弹玻璃墙上的帘幕还没有拉开。200名参观者悄没声儿地交头接耳;大厅里有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氛。同时，所有的人都翘首盼望着，他们几乎都听到来这里参观过的人说过，他们待会儿将看到的射击是多么惊人地准确。今天上午不会枪法不准吧?大多数人都希望百发百中，这样他们就可以告诉朋友，他们自联邦调查局亲眼目睹了神枪手的表演。也有几个人希望今天早晨他的枪法不准，但这种人往往是幸灾乐祸的人。
特工保罗·哈里逊进入射击厅。他知道匆忙地进来，心神不定，必须镇静下来。肌肉放松和心率平和才能获得优秀的射击成绩。
第三章
10分钟以后这具身穿蓝色套服的男人尸体已经安放在联邦调查局法医化验室钢制的台子上。就在联邦调查局内部保安人员来射击厅现场察看躺在地上的尸体的时候，死者的身份就立即查明了。他叫乔治·L·普里查德;是一位有17年工龄的特工。他的特工生涯大部分是在联邦调查局地方分部度过的，一年前奉命调到总部，受命建立一个战术分队，机构的名称叫做“暴力犯罪特别分队”，它的使命是专门侦查连续杀人案犯和集团谋杀案犯。
十几位穿白大褂的法医围着钢制的台子，其中多数人碰巧是当天早晨才从全国各地来到联邦调查局法医化验室实习的医务检查官，他们实习的课题是根据被害者尸体的青紫色的程度来确定被害时间的新技术。联邦调查局本身真正从事法医工作的人员很少，调查局更多的是作为统计和研究的中心，但是尸体解剖的设备和人员却是完整配套的。当普里查德的尸体匆忙地送进来的时候，化验室靠墙的两张钢制的台子上都放着尸体，实习的法医正在进行鉴定。
“啊呀，老兄，”一位医生喃喃自语，他是指普里查德胸部的弹孔，这些弹孔是由连续射击的子弹造成，形成了一个直径为3英寸的圆圈。“打了好多枪呐。”
“瞧这里。”另一位医生说，他手指着一圈弹孔上面还有一个单发子弹打的枪眼。这一颗子弹的手枪口径比较小，这位医生推断是A.22手枪打的。
这时候闻风而来的人挤满了门口和大厅。死者普里查德所在暴力犯罪特别分队的副手罗斯·利曾贝推开人群挤进了来。“让开点，让我过去，”他一边挤进来一边嚷着。穿白衣服的人墙挡住了他的视线。“是乔治·普里查德吗?”他问。
罗斯·利曾贝挤到白大褂当中。“是的，”他自言自语地说。他环顾四周。“我是特工利曾贝，”他大声地宣布。“谢尔顿局长在等我向他报告。我要求大家都出去，只留下化验室主任和把死者送到这里来的特工。”可是没有人行动，于是他高声嚷起来，“现在就走开，妈的!”
罗斯·利曾贝走到站在钢制台子旁边的法医化验室主任的身旁，旁边还有一个前来看热闹的年轻特工。利曾贝拿起电话拔给联邦调查局局长布鲁思·谢尔顿的办公室。他向局长的秘书报了自己的身份，电话很快接通。
“死者是特工乔治·普里查德，先生。死因是胸部遇到多次枪击。”说完他静听对方的指示，然后说，“是，先生。”就把电话挂断了。
他对化验室主任说，“把这间房间封锁起来，任何人不准进来。派几个人解剖尸体，但必须等我回来通知你。我现在要去局长那里。”
他动身离去，朝站在背后的年轻特工嚷道：“你还在这儿干什么?”
“是，先生。”
“来呀。”
他们一同到七楼，走进局长办公室套间的接待室。一位中年妇女说：“他在餐室里，利曾贝先生。他吩咐你去那儿找他。”
他们又到距离30英尺外的高级官员餐室，在门外叩门。“进来。”他们推开门进入，坐在椭圆形餐桌边在修饰头发的人就是联邦调查局局长布鲁思·谢尔顿，替他理发的是联邦调查局的厨师长。谢尔顿是四年前奉总统的命令担任联邦调查局局长的，任期为十年，但是最近以来不时地有谣言说他想在年内辞职。
“早安，先生。”利曾贝说。
“早安，”谢尔顿回答。他扯掉围在胸前的一块白布，对身兼理发师的厨师长说：“很好，谢谢你，乔。”当乔走了之后，谢尔顿一边问利曾贝，“他是谁?”一边向那个年轻特工点点头。
“他是，呃——”
“特工雅可夫斯基先生。”
“当尸体搬到法医化验室的时候，特工雅可夫斯基正在化验室里。”利曾贝说。
“还有呢?”谢尔顿对雅可夫斯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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