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我们是在法国国土上。这一点毫无疑问。”
“想一想,爸爸,假如有一点疑问!……”
“什么呀?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这件事不会就此了结。这件事只是制造风声。”
“这无关紧要!事实第一,是不是?我们一旦有理,我们就必须去做一些事,使我
们的权利得到承认,使约朗塞获得释放。”
莫雷斯塔尔站在儿子前面:
“你同意我的意见吗,我猜……”
“不。”
“怎么不?”
“你听着,爸爸,我觉得情况非常严重。预审法官的调查至关重要,是其他调查的
基础。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想一想,小心翼翼地有所保留地做证……采取行动应该慎
重。”
“应该像一个有理的优秀法国人那样采取行动!”莫雷斯塔尔大喊道。他这个人一
旦得理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即使发生战争吗?”
“战争!你跟我胡说些什么呀?战争!这种小事是不可能引发战争的!这些事情以
这种方式出现的话,德国会让步的。”
“你这么认为吗?”菲律普问道。这种肯定的语气好像使他宽慰了一些。
“那当然!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我们要不遗余力地确定我们的权利。有侵犯边境
这一事实,这是无可争辩的。我们一起证明这一点,所有冲突的机会都会被排除。”
“可是,假如我们没能证明这一点呢?”菲律普问道。
“啊!出现这种情况,那就太糟了!……很明显,大家要进行磋商。不过,我的儿
子,请你放心,证据是存在的,我们可以坦然地去那里,万无一失……走吧,他们在等
着我们呢……”
他将手放在门锁的把手上面。
“爸爸!”
“啊!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你不去吗?”
“不,现在不去,”他毫不含糊地说道。他看见一个出口,想做最后一次努力溜之
大吉。“不,再过一会儿……我绝对必须对你说……我们的出发点各不相同……我的观
点跟你的观点也不一样……既然机会到了……”
“不可能的,儿子!有人在等着我们……”
“我必须说,”菲律普挡住他的去路,喊道,“我拒绝随随便便地承担一项与我现
在的观点相悖的责任,这就是在我们俩之间有必要做出解释的原因。”
莫雷斯塔尔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你现在的观点!一些与我背道而驰的观点!所有这些故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菲律普比前一天更能感觉到和盘托出将会引发的冲突的激烈性。但是,这一次,他
已经下定决心。太多的原因迫使他做出他认为是必要的决裂。他精神紧张,为这种愿望
激动不已。当他正准备把那些不可挽回的话说出口时,玛特突然进来了。
“不要拦住你爸爸,菲律普,预审法官在叫他呢。”
“啊!”莫雷斯塔尔说道,“我的好玛特,你帮我解围,我一点也不生气。你的丈
夫,他有点儿疯。这十分钟时间里,他说了一大堆废话。你需要休息,我的儿子。”
菲律普微微做了一个手势。玛特压低声音对他说道:
“不要说了。”
她的语气是那么专横,致使他困惑不解。
出门之前,莫雷斯塔尔走到窗户边。远处,号声嘹亮,他俯下身子以便听得更清楚
一些。
玛特立即对菲律普说道:
“我是偶然进来的。我先前就肯定你要对你父亲做解释。”
“是的,必须这么做。”
“是你的观点,是不是?”
“是的,必须这么做。”
“你父亲有病在身……心脏……过于生气会使他丧命的……尤其是过了这么一夜之
后。什么也不要说,菲律普。”
这时,莫雷斯塔尔重新关上了窗户。他从他们俩面前走过,然后又回头把手搭在他
儿子的肩上,用抑制住的热情喃喃说道:
“你听,那边,敌人的军号!……啊!菲律普,我当然不希望这会变成战争的号
声……无论如何……无论如何,如果它是这样的话!……”
九月二日,星期二,下午一点钟,菲律普坐在他的父亲对面,在玛特若有所思的目
光下,在苏珊娜焦躁不安的目光下,菲律普在以一种非常明确的方式讲述他与那名垂死
的士兵的谈话后,宣布他在远处听见特派员约朗塞的叫喊声。
他做完如此申明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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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那天夜里和第二天早晨发生的悲剧事件是那么激烈、尖锐、迅速,以至于老磨坊的
主人们都像是当头挨了一棒一样。这个悲剧事件没让他们在同样的激动情绪中联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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