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微微点点头。服务员很有礼貌的说:“尤小姐,有位先生找你,在那边。”她指了指大厅口沙发上坐着的东方雨。
东方雨已经走了过来,他看到了这个女人,她约三十岁,一张俊俏的瓜子脸,下巴左侧有一颗小黑痣,一双美丽的眼睛中透射着冷漠,留着齐耳短发,举手投足传眉都显示着她的气质修养。
她迟疑的看着东方雨,没有说话,显然她不认识面前这个男人。
东方雨面带微笑,轻声的问:“您是尤琼芳女士吗?哦!应该称您小姐,尤小姐,你好。”
尤琼芳俊眉一扬,冷冰冰的问:“你是谁?我好象不认识你?”
东方雨点点头,笑着说:“你确实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我是来请你的。”
尤琼芳疑惑的问:“请我?谁请我?干什么?”
东方雨做了个请的手势,说:“请跟我来,在经理办公室。”
尤琼芳冷笑一声,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东方雨淡然一笑,说:“你没有必要相信我。不过这一场戏不能没有你,因为你是主角。”
尤琼芳怒目相视,冷冷的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东方雨淡淡的说:“尤小姐,你应该明白我所说的是什么,昨天晚上……你做的事情就记不起来啦?”
尤琼芳俊脸顿变,横眉冷对,严词喝斥:“先生,请放尊重一点,否则我就要叫保安了!”说着,她扭过身冲着服务员说:“小姐,请马上帮我办理退房手续,我要赶九点五十分的飞机。”
东方雨在一旁幽然长叹一声,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尤小姐,你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尤琼芳全身一震,偏过头来,目瞪口呆的看着东方雨,这时,她看见东方雨身后赫然站着两名身着警服的女警察,她冷冷的笑了,好一阵她才从呆滞中反应过来,她看着服务员小姐,轻声说:“没有必要办理手续了。谢谢你。”说完,眼泪流了下来,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折叠的手绢。
就在这时,东方雨闪电般的冲了过去,尤琼芳发觉不妙,急忙向口中塞着什么。但东方雨的速度太快了,他抓住尤琼芳的手,用力一扭。尤琼芳全力挣扎,可她的反抗是那么微不足道,手中的手绢被抢夺过去。同时两名女警冲了过来,制止住她。大厅里的人都惊奇的看着这一幕,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手绢内有一粒胶囊,东方雨知道这胶囊里面有剧毒,很小心收起手绢。尤琼芳见事情败露,企图服毒自杀。两个女警也明白了原由,都暗自庆幸,如果不是东方雨发觉及时,也许此时尤琼芳就已香陨玉碎、横尸大厅了。
东方雨与两个女警将尤琼芳带到宾馆的一间会议室,会议室里坐满了人,除了宾馆方面的诸飞学及几个负责人之外,还有蒋书剑刑侦队的人员,另外还有卫书天夫妇、冯弘夫妇坐在一方,而朱缙则坐在一个角落里,杨雪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本杂志。
当尤琼芳进来时,所有的人都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也绝对想象不出凶手会是这样一个人!尤其是卫书天与沈柳,表情相当奇怪,愣愣的看着凶手,他们企图回忆起在以往的生活中是否认识这样一个女人,没有,绝对没有,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她!那么她为什么要杀死卫小宝?当尤琼芳出现时,有人想,也许是这个女人是卫书天的情妇,她嫉妒沈柳与她的孩子,所以杀了卫小宝。可卫书天的表情表明他也不认识这个女人。
杨雪脸上微微显出惊讶的神色,这个女人正是昨天在那个风味小吃摊上吃粉条的女人!
一名女警拿过一把椅子,让尤琼芳坐下来。尤琼芳冷冷的扫视了在坐的每一个人,最后她的目光落在卫书天阴沉的脸上,她狠毒的瞪着他,得意的笑了笑,笑得很残忍、恶毒、凄凉。她理了理耳边的发丝,不失风度的坐了下来。
东方雨站在尤琼芳的身边,看着众人,平静的说:“我来向大家介绍一下,我们面前坐着的这位小姐名叫尤琼芳。她是市某杂志社的美术编辑,毕业于一所美术学院,很有才华,同时她又是一位诗人,擅长写现代诗歌,笔名叫尤子,这些诗一部分发表在她工作的杂志上,还有一些发表在国内一些大的刊物上。我这个人比较喜爱看杂志、报纸,所以也注意到她写的诗,前几天,我还读过她的一首诗,名叫《风中的撒旦》,我还记得诗句是这样的:那一日,狂风四起/我茫然望着天空/乌云密布,宛如一只魔手/一道闪电过后/挤出一张狰狞的脸/我看见了,我看见了/那是可恶可恨的撒旦。”
东方雨在读大学的时候,是个文艺积极分子,相声、小品、话剧、诗歌朗诵、电影配音都是他的喜好,当年他出色的表演倾倒了无数女同学,很多人都奇怪他如此天赋为什么没有去学表演专业。东方雨模仿童自荣的电影配音几乎可以以假乱真,连他的导师某位国内数字声纹鉴定技术的专家也惊叹叫绝。今天,他再次运用那极富磁性的声音发挥他的业余特长,很深沉、很伤感的朗诵了这首《风中的撒旦》。在场的人几乎很少甚至没有听过现代诗歌朗诵,但今天他们被东方雨那声音、那神情震撼。但最最震惊的人却是尤琼芳!
尤琼芳惊讶的看着东方雨,没有反驳,表情显得很疑惑,秀丽的脸上露出凄然的笑容,喃喃的说:“真的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能记得这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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