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黑影掉头就跑。
源藏瞄准黑影开了枪。
有两头野猪,其中一头消失在夜幕之中。
源藏站在被打死的野猪的旁边,这是一头个头很大的公野猪。朱美跑过来,她手里拿着一把镰刀。一到跟前,她便挥起镰刀砍向猪的头颅。她头发凌乱,一下接一下狠狠地砍下去。
4
长良川上游的支流当中,有一条叫那比川。在那比川的深处,有个温泉疗养地。
有个头发蓬乱的人正在疗养院的院后劈着柴禾。
“救,救命!”
一声微弱的呼救声传了进来。男人闻声转过头,院后紧连着一片杂树从。一个人蹲在那里。
“出了什么事?”
男人放下手中斧头,跑近前问道。
“我,遭到罪犯的袭击——快与警察联系——”
那人右腕上鲜血淋淋,上边用布条绑着止住了血。他脸色苍白。
“喂,你不是角田君吗?”
劈柴的男人问道。
“你是谁?”
角田看了面前的男人,以前好象从未见过这个人。这个人看样子已过中年,浑身衣衫不整。“志乃夫,志乃夫正昭。”
“原来是警官先生!”
对方一说是志乃夫。角田才想了起来。志乃夫和以前相比判若两人。过去的神采完全不见了,完全是一副落魄潦倒的样子。
“到底怎么回事?”
志乃夫查看了一下角田的伤势。
“我追捕犯人,在前边的村子里……”
角田气吁吁地说起来。
角田追捕的犯人名叫中川要吉,是个相扑二级力士。一年前,他一直是相扑选手。大约三个月以前,中川在静冈市挑起了一起伤害事件。起因在于女人。他正在练功的的时候,有人告诉他有个女人想要见他。这个女人名叫野沟秋子,年龄不到三十岁。中川和她睡了一觉。
历来又曾多次与她发生关系。
就在这个时候,中川被相扑队开除了。原因是他品行不端,动不动就跟人打架。这次因为跟师兄打架被赶了出来。中川依靠秋子的关系来到静冈。秋子的丈夫野沟清助开了个驳船批发店。这家批发店相当有影响。秋子找了个机会,把中川介绍给丈夫,替他谋到了船上装卸工的差使。几天后,中川把秋子叫出来,逼着她与之发生关系。秋子已对这个被相扑队开除的人失去了兴趣,她很冷淡地拒绝了他。中川说只这一次,秋子也就其好答应了他。
但后来秋子再也甩不掉他了。因为中川的纠缠,秋子又多次到中川的住处,两人一直保持着这种关系。有一次,野沟清助出现在两人的卧室当中,秋子浑身不住地发抖。“中川,你小子深更半夜到此作甚!”野沟叫喊着扑了上去。中川几下就把他打得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秋子是我的女人!”中川一边气势汹汹地叫着,一边转向秋子抓过她的手腕,逼她承认这回事。
“秋子!”野沟怒喝一声。秋子脸色苍白,只是一个劲儿地发抖。
“你是我的女人,快说!”中川对着秋子的脸猛击数拳。秋子踉跄后退。“快说!你说不说?”中川凶相毕露。“是。”秋子无奈只好颤抖着答道。就这样,秋子被中川拐走了。
直到翌日午后,野沟才向警察报了案。这事实在有失体面。他把手下的人集中起来,等待中川与之联系。但是没有半点儿消息。直到向警察报了案,他才得知中川是在把和他一起的一个装卸工打了个半死之后逃出来的。临逃跑时闯入野沟家里,顺手牵羊把秋子也带去了。中川和秋子潜匿的地点一直没找到。
大约在一个月以前,角田得到了一个情报。说是位于歧阜长良川上游的某个支流上,有一处地方藏污纳垢,那是犯人聚居的村落。
具体位置不甚了解。即使是这么个村落,也不能保证中川就在那里。角田决定去碰碰运气。
角田打扮成商人模样沿长良川上溯。
“中川在吗?”
“是的,警官先生。”
“别再称我警官了,那已是过去的事了。”
志乃夫苦笑着纠正他。
“里面有个叫高圾的开垦村,中川和秋子就在那里……”
一个月后,角田来到了村子里,中川就住在这里。这里的居民加起来也不过只有二十来人。角田不能断定这是不是犯罪团伙。外面传闻说,在这个被放弃的开垦地,有行踪诡秘的外地人迁居到此生活。
但是,中川就在这里。他住在跟窝棚差不多的家里,角田扮作商人走近前去。秋子就跟仆人似地被驱使,脸和手都变得很粗糙。她对中川怕得要命。一听到中川叫地,便显得诚惶诚恐,十分不安。
角田找个机会问她是不是野沟秋子。秋子瞪大眼睛看着角田,象躲避瘟疫似的忙不迭地向后退。这情景被中川看到了,他马上过来找角田的茬儿。说角田勾引他的女人,他决不会善罢甘休。角田身上带着行商用的妇女化妆品之类的东西。他虽然知道中川是冲着这东西而来的。但不愿屈服于他的淫威。看秋子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可知她平日所受的虐待。
角田为自己分辩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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