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格的口呢?为找出这个答案,也花了很大功夫。一种可能性是,她目击了你枪杀丸井的
情景。如果真是这样,你在天安门广场就会当场把她干掉的。那须野中将验明丸井尸体
旁边的头盖骨是仿制品之后，你就满以为她保管的 '北京人'全是赝品。所以，你就不
怎么重视秘密笔记本的内容，并错误地认为她没有利用价值了。于是，就拿她来实验新
药PX39的效能。如果弄得好,可以让她吐出'北京人'的下落，即使因产生副作用而引起
死亡,也在意料之中.她是生体实验的牺性品。她知道你在青岛时期的底细，你收拾她，
也是为了绝后患。然而,随着调查的深入,希舒勃洛手里有魏登里奇的秘密笔记本一事突
出了。而你却因判断错误把这个宝贵的人物杀了。因为这个错误 ,导致了一连串不该犯
的错误。你越蒙蔽领导,就越不能自圆其说,结果导致了你对松村大佐背信弃义。你的头
脑一向是很冷静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有时也会失去理智。" "......" "第二个问题是,
希舒勃格见你枪杀了丸井之后,给天津的谢尔丹博士打了电话。当时她情绪激动,说话语
无伦次,可能是扎了吗啡的结果。按说,她扎吗啡后应该处于麻醉状态,却为什么反而精
神错乱,歇斯底里发作呢?这是因为她目击了杀人的场面,而且被杀的又是她爱憎参半的
丸井。当然,也许这是因为吗啡用得过量所致。还可以想象为她在那种状态下,非常想说
祖国的语言---德语,便选择了谢尔丹博士为通话对象。总而言之 ,她是在神志不清的情
况下,用德语告诉博士说犯人就是你的。她首先说'太阳死了',即'丸井阳太郎死了',接
着说'他杀了她'。
我想起了在青岛见到的冈部太太的话,即希舒勃格管丸井阳太郎叫'太阳'，管月心，
也就是你叫'月亮'。但无论如何也未弄明白'他杀了她'这句话的含义。在英语里，一般
说来'太阳'属男性名词,月亮属女性名词。而向在德国领事馆工作的人请教后才知道,在
德语中'太阳'属女性名词, '月亮'属男性名词。这样，'他杀了她 '之谜才解开了。原
来希舒勃格想说的是 '月亮杀了太阳'，即'佐佐木月心杀了丸井阳太郎'。"户田终于结
束了他的长篇大论的"揭露"。
"喂，扶我欠起身来，我要水!"月心上半身被挟起后，喝了水。
"且不说你对我的心理分析如何，你的调查算是到家了..."月心难受地喘着气。"
从何时起开始怀疑我了?" "从第一次受你拷问时.你当时只字不提希舒勃格,我就感到有
问题。"月心的面颊上浮出了微笑，也许这是自我解嘲的冷笑。他的嘴唇轻微地抖动着。
"冷，这里真冷..."这是月心最后的一句话。他的身子在户田怀里一下子松弛了。
户田自己也觉得一阵恶寒。他放下月心的尸体，双手合十胸前.然后,他望了一眼"
十三妹"和"北京人"乘坐的"奥斯汀"汽车。那已经烧焦了的车体还在冒着白烟。
户田觉得这是"北京人"化石骨冒的烟.强劲的朔风卷起黄尘,缕缕白烟消散在其中了。
在户田眼里,此情此景，恰如为化为灰烬的"北京人"唱挽歌一般。
恶寒浸透了他的全身,他也渐渐地意识朦胧了。
黄尘飞扬的黎明静悄悄。过了一会儿,太阳露了脸。
天地悠悠。展现在户田眼前的中国大陆的冬景,似乎还跟50万年前一模一样。
--------------------------------------------------------------------------------
尾声
户田是翌年(I942年)4月19日出院的.他在陆军野战医院住院期间截去了左腿.因当
时并发了恶性肺炎,不得不长时间地卧在病榻上。他住院时,左脚患了坏疽,已经溃烂.所
以,马上就动了截肢手术。那须野军医部长亲自掌了手术刀。
可能因恢复训练不够,他拄着拐杖走路,仍不大灵活。
战场上的形势已经不妙了。4月18日,即户田出院的前一天,多里兹尔中校指挥的美
国陆军航空部队的16架B-25飞机,从驶入九州东部海面的美国航空母舰"霍奈特"号起飞,
对日本本土进行了第一次突袭,使战局形势开始转变。
户田走出医院大门时，外面已经是一片春光。丁香花散发着浓郁的芳香。
"玉珍!"户田看到怀抱着一束鲜花站在门旁的少女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难道真是那个被蓝衣社的特务 "十三妹"杀害的共产党员张玉珍站在那里吗?户田急忙走
近她。由于操之过急，拐杖滑脱，户田摔倒在地了。少女赶紧把他搀起来。
"没伤着吧?"---一个酷似玉珍的声音。
"你真是玉珍吗?"
"让你受惊了,很对不起。我是张玉珍的妹妹秀珍。" "玉珍的令妹。可真象姐姐
啊!"户田回忆起4个月前自己置身于"北京人"争夺战旋祸中的情景。
52书库推荐浏览： [日]伴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