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好凌晨2时。
从格拉纳达到马德里,沿途三个城市——哈恩、雷阿耳城、托莱多有机场,但都是国内航线,夜间任何国内航线都不起飞。默坎一定逃向有国际机场的马德里了。
洛克菲尔德只顾尽量快地驱驶着汽车,油量还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刺骨寒风吹得三人面孔僵硬,谁也不发一言。
“来车了。”洛克菲尔德手指前方。一辆大型卡车迎面开来。洛克菲尔德把老式德国车停在对行道上。
“十万比塞塔,送我们去马德里怎么样?”
洛克菲尔德张口就是十万,十万比塞塔差不多值一千三百美元。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该花就得花,猎物正顺着这条国家公路在向北逃窜。
“我叫罗庇斯,准备去格拉纳达装运蔬菜。那么,我替你们干吧!”罗庇斯收下了钱。
“我叫约翰·洛克菲尔德。这两位是日本人。你从什么地方来?”
“巴巴尔德佩尼亚斯来。”
“看见一辆卡迪拉克小轿车了吗?”
“看见了。十五分钟以前,在巴埃纳。”
“那辆轿车是去马德里维拉斯国际机场的,如果够追上它,再给你加价。只要在他们登机前赶到机场,这里还有五万比塞塔。”
“是吗?”
洛克菲尔德取出钞票代替了回答。
空车载着众人掉头就跑,不到片刻就驶进了巴埃纳,随即登上了4号国家公路。
“这里是拉曼查地区。拉曼查,听说过吗?”
“知道。”
“我的车子是洛希南蒂牌的你也知道罗?”车速已经达到了一百五十公里。
“离马德里还有三百来公里,照这个速度,两个半小时准赶到。”罗庇斯看了看表,是凌晨3时10分。
“看来在5时40分到6时之间你准能赶到机场。第一架起飞的汉莎航空公司23号航班,6时10分升空,经由巴黎飞往法兰克福。这五万比塞塔你算是拿定了。”
计速器指针指到了160公里。
虽然车外漆黑一片,但是可以感觉到汽车是在漠漠旷野上奔驰。
国家公路笔直地向正北方向伸去。
罗庇斯并没有在他所说的时间内到达目的地,进入马德里市区时已经过6时20分了。
拜乡、堂本、洛克菲尔德坐在车座上瞌睡,睁开眼睛时,快到马德里了。罗庇斯感到十分遗憾。
卡车奔向维拉斯国际机场,到机场还有十三公里路程。
洛克菲尔德不能抱怨司机,大型卡车毕竟不是卡迪拉克,一个是干活的,另一个是快跑的。经巴黎飞往法兰福克的始发班机按时间算已经轰然飞走了。
拜乡在沉默。
堂本衔起香烟:“虽然是灵机一动,但我认为这是个唯一招术。”
“有什么办法?”拜乡抱着一线希望。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索邦大学退休教授路易·夏尔?”
“记得,博士的剑兄弟……”
“是他,人类学教授,大名鼎鼎啊!”
“那么,提到他做什么?”
“路易的儿子加斯东是法国航空公司飞国际航线的机长。”
“是么,为什么不早点儿……”
“我不是刚想起来吗?赶到机场,我就给路易打电话!默坎到了法国,恐怕不会回沙特,或许去瑞士的别墅。西班牙警察早晚要追究他的罪行,还会就阿德腊城堡中发生的事照会沙特阿拉伯。他再回去岂不是自找倒霉?虽然不清楚沙特阿拉伯同哪些国家缔结过犯罪者引渡条约,但我敢肯定默坎会在有他别墅的国家来回躲一阵子。其间探听王室的态度。待过了风头,再积极活动求得宽恕。”
“……”
“我打电话给夏尔·路易,是要他的儿子加斯东查查默坎是不是乘坐了那趟班机。如果查到了,就请夏尔在巴黎机场布置几名私人侦探监视他的去向。”
“教授,”洛克菲尔德插话,“您交际这么广,我太佩服了!”
“唉,哪里比得上中央情报局的洛克君哪!”
“奇怪!”罗庇斯猛一刹闸,“怎么回事?”
通往国际机场的叉路口站着几名交通警察,所有去机场的车子都被打发掉头回开。
“昨晚塔台起火了。机场现在关闭,回去吧!”警察命令把车停在路边的罗庇斯。
“国际特快!”洛克菲尔德骤然叫道:“马德里有到巴黎的国际特快列车。快,查尔马丁车站。”
五 “边境战争”
马德里有三个主要车站:通往里斯本方面的安特查车站,通往加里亚特方面的诺尔特车站,通往巴黎、巴斯克、利万特方面的查马尔丁车站。
开往巴黎的国际特快从查马尔丁车站发车,每日一班,发车时间是19时40分,也就是下午7时40分。
现在是早晨6时30分,离发车时间还有十三个钟头。可是,洛克菲尔德听说维拉斯机场关闭后,紧忙要赶往查尔马丁车站。
原来,洛克菲尔德正在收听卡车上的收音机。新闻广播说,在法国和西班牙、意大利边境上,法国农民又闹起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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