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林奇。我到了江城,一下火车发现我的所有证件都不在了,包括你写给我的地址。你到底给我装在背包里没有?”秋雨忽然想到这件事。
“恩……其实我记得我是装在你背包里了,可是你一上火车我才发现那些证件都在我车里,你看,就在后排座位上。”
秋雨往后一看,身份证、学生证、还有那纸条,都乖乖的躺在那里。
“这是怎么回事?”秋雨明明认定了是林奇做了手脚,哦,不,现在应该叫他聂海更准确。目的就是让秋雨找不到林奇的妈妈,调查不出任何关于聂海的事情,然后自然回到他身边。
“我也不知道,真是奇怪。难道真的闹鬼了?”
自己做的事情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秋雨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很恶心。之前的感动顷刻间消失,秋雨不再说话了。
车子在秋雨和聂海的沉默中到达了公安医院。当秋雨真的来到天梦面前想要从她的嘴里得到赵玲死那晚的真相时,秋雨终于明白为什么警察这么多天都不能问话。秋雨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那个从前美丽、傲慢的天梦不见了,眼前躺在病床上的这个是被纱布缠的紧紧的,活像一具木乃伊干尸。纱布里还在不断往外渗血。这时,护士正好来给天梦上药,当护士一层层拨开天梦头上的纱布时,秋雨忍不住想要呕吐。天梦脑门上原本的伤口又被撞破,上面的肉已经腐烂,呈现黑红色,发出一阵恶臭。病房里忽然飞过来一只苍蝇,苍蝇像找到珍宝一样一头扑过去,落在天梦的腐肉上,任凭护士怎么轰都轰不走。天梦的眼珠子已经不能在眼眶里自由的活动了,所以无论秋雨怎么叫她,她也不能把目光集中在秋雨的身上。听护士说,天梦出事以后眼珠子一度脱离了眼眶,是医生做了9个小时的手术才帮她把眼珠子重新固定回眼眶里,保住了天梦的眼睛。不过以后即使复原了,眼睛也是斜视。天梦的两颗洁白的门牙也不复存在了,下边和门牙咬合的牙齿也残缺不全,有的只剩牙根、有的断了一半、有的掉岔儿……
秋雨再也没有看下去的勇气,哭着跑出了病房。聂海跟了出去,最后在走廊尽头的长椅上找到了秋雨。
“秋雨,我已经在电话里告诉你天梦的情况不太好,我以为你做好了思想准备了。看来,你还是被吓到了。”
聂海想要把受惊的秋雨揽在怀里,可秋雨挣脱了。
“秋雨,你别这样。不是我们没有保护好天梦,也不是我们无能没有抓住凶手,天梦这件事根本就是意外。”
秋雨忽然抬起头盯着聂海,聂海被秋雨盯的眼神有点慌乱。秋雨想,人格分裂真的这么厉害,能让聂海完全沉浸在林奇的角色里,完全忘记自我?那我是该叫他林奇呢,还是聂海?既然聂海这么辛苦的想要成为林奇,而我又这么辛苦的爱着林奇,那不如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当聂海就是林奇好了,这样我们都没有这么痛苦。想到这里,秋雨的眼神变的柔和了许多。
“林奇,我不是怪你没有保护好天梦,你想多了。”这是秋雨知道真相以后,第一次喊林奇的名字。
“可是我还要说声抱歉。是我的同事没有看好天梦,让天梦自己跑出了医院。本来天梦在医院住的好好的,但眉眉死后的第37天,她像中了邪一样精神狂躁,说她姐姐和赵玲就要来索命了,还说赵玲来向她要眼睛,然后就发了疯似的抢了女警的车钥匙,开动医院门口的警车跑了出去。我们大部分的警力都部署在废弃的磨电道周围,想守株待兔等凶手出来,没想到凶手没等来,等来的却是天梦。”
“什么?你是说天梦开车去了磨电道?凶手没出现?那天梦怎么会弄的那么惨?”
“还有一个人比天梦还惨。”
“比天梦还惨?那是谁?还活着吗?”
“这人你也认识,张教授。”
“张老师?”
“对,张教授是负责给天梦做心理辅导的医师。天梦跑出来的那天,正好是张教授给天梦做心理辅导的日子。张教授开车到了医院门口,还没等下车,就看见天梦鞋也没穿的跑出来,然后拿钥匙开警车。张教授就意识到,天梦又犯病了。张教授赶紧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请求支援。然后开车紧紧的跟着天梦。当天梦横冲直撞的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时,她像一匹惊马,我们没有人能拦住她的车。我们眼看着天梦开的车疯了一样在磨电道上颠簸的行驶,却无能为力。最终,天梦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一样,猛踩了一脚油门,向磨电道的站庄撞去。天梦撞向的那个位置正好是赵玲死亡当天,天梦抱头坐着的地方。天梦还口口声声的喊,还我头来、还我眼珠子……”
“这么说天梦是自己撞成这个样子的?”
“如果天梦当时真的就这样撞过去,那她早就死了。正当千钧一发的时刻,张老师开的车忽然挡在天梦前边,天梦的车撞在了张教授的车上,瞬间减小的冲力,所以才保住了命。不过,天梦撞的也相当惨,情况你也看到了。”
“等等!你说,是张老师不顾性命的救了天梦?那张老师他人不会……”
“秋雨,你放心,张教授他还活着,不过已经重度昏迷,也在公安医院接受进一步的治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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