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悉尼大学新闻传媒硕士,酷爱东方文化,曾在台湾潜心学过两年汉语,现在从事电视节目制作。曾有过一次短暂的婚姻。四年前他们拍摄一个节目,去悉尼大学采访一个法学院的教授,正好那天江汉也去拜访他的导师。教授便把江汉向艾玛做了介绍。艾玛对江汉一见钟情,她巧妙地把江汉的手机号要到手,并开始了疯狂追求。
当时江汉有一个女朋友,据说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艾玛非常紧张,她对江汉爱得发疯志在必得,决不愿江汉落在别人手里。为此她走了一招险棋,没有避孕怀上了江汉的孩子。当怀孕被证实后,她马上去了英国,在那里一呆两个月。那期间她给江汉打过一个电话,宣布她将独自将孩子生下来,决不影响江汉未来的生活。
其实,江汉并非不想与她共结连理,她家的实力非常令人心动,可她的相貌实在不敢恭维。当时艾玛只有二十八岁,一眼看去跟一个快四十岁的女人几乎没有区别。江汉有些犹豫,他知道要想在澳洲站稳脚跟并被主流社会接受,除了学识与能力,还要有一定的社会背景。艾玛怀孕的消息终于让他做出抉择,他很快就跟当时的女朋友分手,并在越洋电话里向远在英国的艾玛求婚。
艾玛和江汉结婚的时候,孩子已经五个月了。婚礼是在海德公园旁边,悉尼最气派的圣•玛丽大教堂举行。尽管艾玛已是第二次走进教堂,她依然穿着白色的婚纱,毫不理会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影响美观。那一天,宋美洁和苏光也来参加他们的婚礼。艾玛早就知道宋美洁,当时她在江汉的移民公司当前台小姐,是个风情万种的东方女人。真正让她将担心化作妒忌的是江汉有一次喝多了,吐露出他一直暗暗爱着海伦的心里话。艾玛立刻发现江汉看到宋美洁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丝心痛。虽然艾玛已经如愿以偿,可她心里明白,威胁依然存在,威胁就来自眼前这个穿一条廉价连衣裙也能穿出女人味道来的中国女人。
江汉还在说:“好,我马上给他打电话。你放心。美洁,你别太辛苦了,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我们马上联系。”
艾玛腾地一下站起来,扔下孩子就走。江汉一点也没注意到妻子的异样,他又继续拨打另一个号码。艾玛回到楼上,满心以为江汉会尾随而来,想不到他根本没理会自己,这不由让她怒火中烧,她愤然拿起桃丽的玩具使劲朝墙上扔去。
楼下江汉突然喊道:“艾玛,你上哪儿去了?桃丽弄了一身。你快来。桃丽,你这个小妖精,你怎么弄的?”只听桃丽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艾玛平时最心疼女儿。桃丽一生下来,艾玛就把她当成掌上明珠小心呵护,从来不肯大声对她说话,生怕她受一点委屈。现在听到孩子无辜的哭声,她根本无法继续逃避。可自己心中的烦恼无从发泄,又让她急火攻心。她忍不住使劲踹了一脚童车,费了好大劲才让自己镇静下来。
江汉已经打完电话,正在哄桃丽玩。桃丽的衣服裤子都被牛奶和麦片浸湿了,脸上也都是麦片,模样像个小丑。艾玛下楼,赶紧走到桃丽面前将她抱起说:“宝贝,你怎么弄得满脸都是?来,妈妈帮你擦。”
江汉一看艾玛回来了,马上站起来说:“达令,桃丽交给你,我得先走了。”
艾玛心里有气,故意问:“什么事这么着急?你早饭还没吃呢。”
江汉解释说:“苏光的车已经找到了,就在中国城。我准备先带他弟弟到警察局去办手续拿车,然后再去公司。”
艾玛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她一边给桃丽脱外衣一边说:“你不觉得你最近有些反常么?”江汉正在打领带,听到这话不由一愣:“什么意思?”
艾玛含笑冷嘲热讽道:“我记得你并不怎么喜欢帮助别人。”
江汉奇怪地盯着她:“你今天怎么了?对我哪里不满意?”
“我怎么对你不满意?”艾玛强忍着不满:“我就是不愿你跟苏光这个毒贩子总混在一起。”
江汉站住了,看着艾玛说:“不错,他是个毒贩子,但我并不打算同流合污。再说,他现在已经死了。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朋友,难道我连最后这点忙都不能帮了吗?”
“你说他死了?”艾玛感到非常意外。
“对,这下你满意了?我跟你说过,苏光的弟弟刚从中国来,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说,我能不管吗?”江汉的脸色有些难看。
“你应该管。我也没不让你管。前天你说去他家看一下就回来,结果半夜才回来。你把自己的客人扔下我也没说什么。昨天晚上你又去他家,又是半夜才回来。这就奇怪了。我爸生病住院你只去看过一次,平时你也不怎么去他们那里走动。为什么你把一个外人看得比自己家的人还重要?”
“艾玛,这几天你是怎么了?又快来例假了吧?”
艾玛把桃丽的脏衣服使劲摔在地上:“少说这种伤人的话。”她从壁柜里拿来桃丽的干净衣服,重新给她穿上,同时说:“这两天你都见到海伦了吧?”
江汉奇怪:“见到又怎么了?”
“前天晚上也是她打来的电话,对吗?哼,她当然关心苏光的事情,就像有些人不能不关心她一样。”艾玛越说越管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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