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我们是在赌场碰到的,后来就分手回家了。”
“你肯定那天除了赌,别的什么都没干?”玛吉紧盯着蔡松。
蔡松又想了一下说:“对了,那天晚上我跟女朋友出去吃了消夜。”
玛吉站了起来,走出门外。不一会儿,她跟缉毒处的一名警探推着录像机和两大箱录像带进来。录像机放在了审讯桌旁,玛吉在录像带里找了一下,拿出一盒放进录像机里。
蔡松顿时有些坐立不安。
电视屏幕闪了几下,很快出现了蔡松和苏光的镜头。苏光身穿着一件花衬衣,蔡松穿着棉质短袖,两人在街头抽烟说话。这时,蔡松的手机响了,他接听后,对苏光说了点什么,两人便走到一个露天停车场。很快,一辆火车从停车场后面驶过。然后,一个十六七岁滑着滑板的澳洲男孩迅速来到他们面前,蔡松和苏光一直在四处张望,镜头忽然被他们的背影遮挡。很快澳洲男孩走了,可以看见他往口袋里塞什么东西,蔡松也把一些东西装进了裤子兜里。接着蔡松和苏光上了同一辆车。
玛吉望着蔡松说:“这是今年4月20号的录像。”她蹲了下来,将这盘录像取出,又放了另一盘进去。
电视上立刻出现了中国城的镜头。喧闹的街头,拥挤的人流,嘈杂的饭馆。蔡松不敢置信地看着电视屏幕,只见侍者将一碗皮蛋粥,一笼蒸排骨端上桌面。然后是他啃螃蟹腿大快朵颐的画面。蔡松惊愕得差点崩溃,8月3号那天的情景历历在目。那天中午他确实要了一盘螃蟹伊面。万没料到这些警方都已经拍了下来。
接着的镜头是在赌场里面,蔡松在一块钱的老虎机那里赢了钱,正得意洋洋地等着赌场技术员写单。只见一名穿制服的技术员让他签字后,撕下一页递给他。蔡松轻松地拿着兑单去现金处领钱。接着,他穿过一排排赌桌和老虎机群,来到大厅中央的一张俄罗斯小轮盘桌旁,那里苏光正赌得眼红,一看见他,急忙跟他说了句什么,蔡松便把手里的现金数了一沓分给苏光。苏光立刻兑换成一百块钱一个的彩色圆牌。他押了几个在21号上,又押了几个在8号上,转眼就把十个圆牌都送了出去。只见骰子在轮盘里滴溜溜地转动,最后终于停在一个号里。等轮盘转了过来,苏光突然兴奋地大叫起来。镜头一转是在电梯里,只能看见他们的半个身子,然后是蔡松和苏光分别上车的场面,这时,录像带放到头了。
蔡松只看得心惊肉跳,脑门上不由沁出了点点汗珠。
玛吉站了起来盯着蔡松说:“这是8月3号录像的一部分。像这样的证据我们还有很多。”她指着两箱录像带说:“这些都是。你想继续往下看吗?”蔡松不禁面如死灰。
玛吉指着他:“现在你承认苏光是跟你一伙的吗?”
蔡松索性破罐破摔:“你们已经知道了,还问我干啥。”
“我们知道是一回事,你据实回答是另一回事。我再问一遍,苏光是跟你一伙的吗?他对贩毒组织了解多少?”
“他是个小角色,只为我工作。”
“你去接货的事苏光知道吗?”
“可能知道一点,但不很清楚。我们这行不随便打听不该知道的事情。”
玛吉看了监控室的玻璃幕墙一眼,突然说:“苏光已经死了。”
蔡松明显一愣,忙问:“他死了?”
玛吉盯着他:“这事你知道吗?”
蔡松非常震惊,以至于声音都有些颤抖:“他……他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蔡松不可置信地摇头:“这不可能,这决不可能。”
玛吉继续追问:“他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蔡松已经沉不住气了,他失声说:“没有,没有,肯定没有。”
玛吉使劲一拍桌子:“苏光到底是不是被你们的人杀死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蔡松又紧张又害怕:“应该不会,肯定不会。他只跟我单线联系,根本就没见过其他人。再说一个星期前我已经被抓进来了,我怎么去杀死他?我说的都是实话。”到了这时,蔡松终于崩溃了。
第二章老赵酒家(1)
由付小民牵头联系的聚会在“老赵酒家”举行。
“老赵酒家”坐落在恩菲尔社区的利物浦路上。当初这里叫“好运来”,一栋上下两层的楼房,楼上是仓库,楼下二十多平米,只有七八张桌子,非常拥挤。据说前几年一次饭局,朋友们闲聊不知怎么谈到了饭馆名称,大家都觉得“好运来”俗气,便三言两语给老赵出主意,说既然你姓赵,又来自北京。不如就叫“老赵酒家”,这样显得亲切。老赵想想有道理,就接受了这个提议。没想到易名后这里果然兴旺了起来,老赵又把旁边一间也租了下来,打通为一大间。前不久这里重新装修开张。现在已经有十六张餐桌,根据人数还可将小桌改成大台。主要经营涮羊肉,饺子烙饼及北方风味炒菜,烤鸭是他们的特色招牌。
江汉带着苏磊走进“老赵酒家”的时候,周忠林、丁宁和付小民已经围坐在一张大台子边。因为怕苏磊的身份暴露影响大家谈论,所以,付小民只对苏磊点了点头。周忠林老远就跟江汉招手。他已近不惑之年,身体微微发福,开了一家内衣厂,专门销往中国。江汉快步走去跟大家招呼:“老周,好久不见!丁宁,是哪阵风把你给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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