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焦急地说:“可这件事联邦警察1993年就已经调查过,并做了结论。一定是有人想利用大选这个时机做文章。”
华莱士不紧不慢地说:“目的自然跟大选有关。不过你也不要太激动,事情已经发生,只能想法子渡过这个难关。现在正是紧要关头。霍华德这两年政绩平平,民间有不少怨言。这次他故意提前大选,就是想借难民船事件提高他的声誉,赢得更多的选票。他这一招相当狠,却行之有效。这之前民意调查结果比兹利遥遥领先,可以说我们稳操胜券。现在却出现了逆反局面,再这样下去后果难以设想啊。虽然目前我们依然处于领先地位,可是,如果自由党再次跟国家党联合起来,那就不敢打保票了。我们的选票能不能过半数是一个相当微妙的事情。现在就怕节外生枝。”
爱德华听出了他话里的含义,气愤道:“我是被冤枉的。想当初中国人找上了我,他们说得声泪俱下,我完全是同情那些中国学生,出于良心和道义,我无偿地帮助了他们,却没想到最后被他们反咬一口……”
“爱德华,我明白你的苦衷。谁都有走背字的时候。”华莱士打断了他的话头。他叹了口气:“作为一个联邦议员,常人看到都是风光的一面,有谁知道我们那些不为人知的艰辛呢?难道要我们向每一个选民申辩,说一个联邦议员的竞选,光靠政府的经费是根本无法开展的?唉,这种事说得好听是政治透明。澳洲毕竟是个农业国家,说得难听一些,这里永远摆脱不了那份靠卖羊毛为生的小家子气。”
像其他民主国家一样,澳洲大选的活动费用与经费来源历来是公众争论的焦点。1984年以来,澳洲实施了一套竞选活动由澳洲选举委员会AEC提供并管理经费以及竞选情况公开的制度。参选党派必须得到至少4%的有效选票才能获取公共经费。
可是,像这样一个疆土面积多达七百六十八万平方公里的泱泱大国,全澳人口只有一千八百万。上一届的大选中,每一张选票AEC只提供一点五八元的经费。
另外,各党派必须披露竞选开销和高于一千五百澳元捐赠的来源。独立候选人必须讲明两百澳元以上捐赠的来源。连续参加大选竞选的党派和个人必须公布两次大选之间所接受的礼品及捐赠。
爱德华议员发自内心地说:“一失足成千古恨哪。我现在特别懊悔当年管了这件事,这就叫羊没吃着,反惹一身骚。”
华莱士议员也叹了口气说:“你的心情可以理解。其实,只要不出事就什么事都没有,一旦有事,二百块钱也能致人死命。这就是你我的命运。”
“约翰,我明白。”爱德华的心情有些沉重。
“你大概还不知道。”华莱士特意朝他靠近了一些,“现在这件事有些复杂,据可靠消息说,联邦警察已经再次介入调查。显然,这件事对我们非常不利。”
爱德华知道这才是约翰•华莱士今天找自己谈话的要点,心情更加沉重了,但他只能做出高姿态说:“尽管我是冤枉的,可不能因为我影响本党的大选。假如需要,我会马上提出退党。我决不会成为工党历史上的一个罪人。”
华莱士议员马上安慰说:“爱德华,你言重了。我今天找你可不是逼你退党,我只是想通知你小心一点,心里要有思想准备。正因为面临大选,所以,有些人一定会利用这件事情大做文章。我们不得不防啊。”
爱德华议员默默点头。
第五章爱德华之死(1)
菲比已经好几天没见到苏磊了,一方面是因为上课和打工忙,另一方面,她也知道江汉家里最近出了事,苏磊免不了要去帮忙什么的。今天本来菲比休息,可昨天一同在沃沃斯打工的女孩阿梅求她跟自己对调一下休息时间,说她今天有要紧事情。菲比没有男朋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痛快地答应了阿梅的请求。
去打工前,她还特意到医院探望了依然昏睡的杨成,随后又给苏磊打了一个电话,关心了一下苏光事情的进展。苏磊的口气有些奇怪,听他的意思似乎凶手已经露出了马脚,眼看就要原形毕露了。菲比非常高兴,立刻追问凶手是谁。苏磊犹豫了一下没有告诉她,只说现在还没有确凿证据,等他再弄清楚些会全部告诉她。当时菲比正在驾车赶去打工,也就没有细问,她打定主意第二天去苏磊家里仔仔细细地问个明白。
夜里八点左右,菲比突然闹起肚子来了,也不知吃坏了什么,两个小时之内她跑去洗手间七次。最后不得不向经理请假,提前下班回家。
菲比离开店里是十点二十分。
沃沃斯是悉尼唯一每天营业到午夜十二点的大型连锁超市。菲比工作的邦代江克逊沃沃斯也不例外。
平常菲比回家都从布朗提路改上达利街,再上爱丽丝路穿过摩尔公园,经悉尼公园路上王子大道回赫斯维尔。今天也不例外。她从超市出来,开到布朗提路时,意外看见路边有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站在一辆熟悉的车旁,她急忙减速并摇下车窗。
街头酒吧人影幢幢,烟雾缭绕。罗杰斯和玛吉坐在一张小桌边喝酒。
自从8月10日波特尼专案组成立,组员们几乎每天加班,可案件始终没有进展,罗杰斯和玛吉负责这个案子,压力自然更大。因为有几次看似重要的线索都在他们这里中断了。当然这些都不是他们的错。尽管如此,心里还是有种失职般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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