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到议员是几点钟?”
“我见到议员的时候已经准备回家了,怎么也过了十点半吧。”
玛吉马上拿出一个记事本,她翻到8月的日历那页,并把本子放在霍克面前。8月的星期五共有四天,分别是7号、14号、21号和28号。
霍克捧着记事本边看边思忖:“28号不对,不是那天。7号……”他忽然发现玛吉在7号和8号之间用圆珠笔记着大雨的字样,他又赶紧看看14号和21号,那两栏都注明晴天。霍克一拍脑袋大声说:“是7号。没错。”
“你能肯定吗?肯定那天是7号吗?”罗杰斯喜出望外。
霍克有些不屑地看着罗杰斯:“怎么,你怀疑我的记性?我说7号就是7号。因为当天我离开酒吧的时候已经下雨了,后来雨越下越大,下了一个晚上都没停。”
罗杰斯激动地跟玛吉交换了个眼色。接着又问:“你还记得议员跟什么人在一起吗?那人长什么样子?”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细雨。路灯下,夜空一片混沌。
正值下班高峰时间,江汉和苏磊被困在帕若玛达路上。车流一点一点向前挪动。江汉不时看一眼车上的电子时钟,脸色相当阴沉。
苏磊心里又紧张又兴奋,他忍不住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卡布若玛达。”江汉看了一眼后视镜,多一个字都没说。
苏磊脑子有些茫然,悉尼地方太大,常让一个初到者没有一点概念。许多来这里一两年的人照样分不清帕若玛达和卡布若玛达究竟是不是同一个地方。苏磊本想问到底在哪儿,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刚才江汉不同意他跟着去冒险,可苏磊执意要去,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抢先在副驾驶座位坐好,系好安全带。一副我是膏药,贴上你的架势。江汉无奈,只说了一句话,让他千万不要后悔。苏磊才不后悔呢,他早想过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他告诉江汉,只要在死前弄清大哥之死的真相,这一趟也就值了。
话是那样说,他心里其实挺紧张的。他特别想跟江汉聊聊,现在要去见谁,对方是什么人等等。当然,苏磊心里还有别的疑问,比如给他发短信的人怎么知道他跟江汉在一起?那人又是怎么知道真相的?他是不是真正的凶手?他们去了之后还能不能回来之类。这些问题久久盘旋在他心里,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多提问,免得万一江汉又改主意了,非让他半路下车回家。
苏磊非常熟悉这条连接悉尼东西的主要交通干道,他几乎每天上学都要经过。据说这条路除了深夜和节假日可以畅通无阻,平时总那么拥堵,尤其是早晚两次高峰。这个时段就算开一辆时速二百多公里的法拉利跑车也是一筹莫展,好车跟四周那些普通车没有任何区别,只能一点点往前蹭。好容易开到莱卡,江汉突然在这里提前左拐。
“你注意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跟踪。”江汉突然发话。自从开出停车场,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沉默得让人担心,只是不时瞥一眼侧镜或后视镜。苏磊赶紧扭过头去仔细观察车后。他突然想起上次棕榈湾之行,那天肯定有人跟踪。要不,那种百年不遇的危险不可能落在自己头上。
窗外细雨迷蒙。
这条路叫老坎特伯雷路,车辆相对少一些。宝马终于在这里显示出它的优势。江汉很快超越了前面几辆车,以娴熟的车技继续朝前赶去。
上到坎特伯雷路之后,江汉的脸色似乎不再那么阴沉了。他忽然说:“苏磊,你怎么不问我呢?”
“问你什么?”苏磊一愣。
江汉一踩油门又超了一辆车。他似笑非笑看了苏磊一眼,没有回答。苏磊忽然明白了,忙说:“我当然想问了,我早就想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又过了一会儿,江汉忽然把自己的手机递给苏磊说:“给你看一条短信吧。”
苏磊很快找到了短信区,一眼见到刚才自己手机上也出现过的那个陌生号码——0412-139447,他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他急忙按下阅读键,一条已经读过的信息立刻出现在手机屏幕上:你要是敢通知警察,菲比就没命了。
苏磊大吃一惊:“怎么,原来……”他望着江汉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你……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江汉望着前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不希望你也出事。”
“可是江大哥,我们早说好的,这件事有难同当。你怎么能……”苏磊心里非常激动,那是一种既感激又生气的复杂心情,他忿忿不平地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也是个男人。”
江汉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说:“好了,这件事过去了,谁都不许再提。”
接下来的路程中,苏磊把心中的疑问一股脑儿都倒了出来。
江汉告诉苏磊:“其实,这个躲在幕后的神秘人物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前天那个人突然打电话来,说他知道艾玛是怎么死的,我当即要求见面。那人就问见面礼是什么,我明知道他是勒索,也只能赶紧想办法。现在我已经准备了十万现金放在后备箱里,等会儿拿去交换。”
“不行啊,江大哥。你可不能把钱给他!”苏磊马上反对,他焦急地说:“那人说不定就是杀害艾玛的凶手,你把钱给他不等于替凶手买单吗?再说那人拿钱后对你下手也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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