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蜜不用猜,在这座城市里她认识的人屈指可数。她握住眼前的那只手转过身看着它的主人说:“艾米莉,就算你把头发染成蓝颜色我也能认出你是谁。”
弗郎切斯科迅速躲到一个她看不到他的角落里,继续观察着绮蜜和她的朋友。毫无疑问,这个女孩的到来已经为绮蜜带来了新气象,她现在已经摆脱了刚才那副低落的样子,满脸闪动着充满活力的光辉,这不禁让他对这个女孩更加好奇起来。
她们仍然握着彼此的手,艾米莉微微歪着头笑意盈盈地说着:“我这几天无所事事,听说乌菲兹在举行西班牙画展所以就来看看,顺便碰碰运气,看我能不能遇到你。啊,我运气真好,一走进展厅就看见你了。”她帮助绮蜜抚弄了一下她额前的乱发接着说道:“你在干吗?为什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发呆。”
绮蜜随意地对她笑笑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累。”
“是啊,瞧你,都有黑眼圈了,昨晚没睡好吧。”
‘根本就没睡。’绮蜜在心里回答她。
绮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不过看到你真是惊喜。”她朝着四周挥动一下手问道:“觉得这些画怎么样,想让我带你参观吗?”
艾米莉满不在乎地看看四周的画说道:“老实说我对它们没什么兴趣,在我眼里没人画得比克劳斯更好。”
“你这么对他说过吗?”
“说过,我说你的画可以被摆进卢浮宫。可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为什么不能是乌菲兹。这个家伙有时候简直不可理喻。”
“你说得没错。”绮蜜被艾米莉脸上生动的表情打动了,也跟着她一起挤眉弄眼起来。也许是她觉得自己的性格太过忧郁沉闷,因此特别喜欢和有感染力的人在一起,艾米莉和菲奥雷一样,都拥有同一种魔力。他们生来就有的把自己和身边人淹没在乐观海洋里的能力。如果说绮蜜身来就带有忧郁气质的话,那么她的这两个朋友就是很好的情绪调节器。
“啊。”艾米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你的画怎么样了,开始画了吧。克劳斯有的时候手脚真是慢得可以。你还记得上次在他家里看到的那幅我的半身像吗,他居然足足画了两个多月,到现在还在不停地改呀改呀,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完工。有的时候我简直怀疑他作画就像西班牙人修建教堂一样,永远没有结束的一天了。”
第64节:玛哈(63)
绮蜜禁不住笑了起来,她很自然地为克劳斯辩解道:“这没什么,有些画家需要用几年的时间才能完成一幅作品呢。”
艾米莉不满意地摇摇头说:“管他呢,让他去画吧,至少他可以在佛罗伦萨呆更长的时间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绮蜜可不这么想,克劳斯在这里呆得时间越长她的烦恼就越多问题也就越大,她的表情又暗淡了下来,目光毫无目的的不停闪动着,脸上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这里好闷哪。”绮蜜拉开了衣领,以手当扇,扇着她微微涨红的小脸。
“那我们出去走走吧,想去哪儿?”
“去老桥走走怎么样。”
“好主意,我们走。”艾米莉拉起绮蜜的手,两个人一起走了出去。
他们在一处游人不太多的地方停了下来。艾米莉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鬼鬼祟祟地问道:““绮蜜,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你和克劳斯上过床吗?”
“天呐,艾米莉。”绮蜜大笑了起来,“我们见面才不过三、四次呢。”
“可是你们已经相爱了。”艾米莉异常严肃地说着。
“也许你是对的,也许我只是很喜欢他罢了。”不知为何,绮蜜又一次闪躲了起来。
“怎样才能区分爱和喜欢呢?”艾米莉抛给绮蜜一个难题。
绮蜜沉默了一会儿,她的手搭在桥边上,眼睛注视着老桥下的阿诺河,轻声说道:“当你面对爱的人时你会脸红,当你面对喜欢的人时你会微笑。”
“可要是,我的脸皮特别厚又该怎么办呢?”
绮蜜把目光放在艾米莉的脸上注视了一会儿,然后她把目光投向远方,说道:“爱源自于你的眼睛,喜欢源自于你的耳朵。所以,当你不再喜欢你喜欢的人时,只需掩上耳朵。但当你试图闭上眼睛,你的爱会化作一滴眼泪永远留在你的心里。”
听完她的话,艾米莉也陷入了沉默。随后,她又提出一个奇怪的问题,就像一个小女生在向姐姐讨教爱的经验一样。 “那么你第一次想要一个男人是什么时候?”
“嗯。”绮蜜思索了一会儿又微笑了起来,她想起了有趣美好的事情,所以脸颊红红的,但是含义却和刚才不同。
“那是在米兰的四季酒店里。我去那里旅游,晚上一个人睡在一个单间里。在那夜之前,我从未想过一张床对于一个女人会有如此深刻的诱惑。它很大,大的足以随意翻滚。它的床单很白,白的让我很自然地脱掉所有的衣服。因为我觉得只有以肌肤去贴它才相配。最重要的是,它实在太舒服了。以至于我忍不住希望身边出现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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