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他在她身后喊道。
索妮娅又转了回来,“我,要去参观文艺复兴的杰作了。”她故意抬起手臂看了看表,“还有半天呢,时间足够了。”
她走了,留下一个大大的疑问给了他们两个。
“她到底什么意思?”菲奥雷不解地思索着。
“我也不知道,也许我们可以分析分析。”
绮蜜眯缝起眼睛开始思索了起来,从一开始索妮娅似乎就把矛头指向了我。她单独跟我谈,一点点地把事实告诉我,目的无疑就是为了看我的反应如何。从她的表情来看她似乎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可是为什么她要菲奥雷保护我呢?如果她真的认为凶手是我,她说的话有什么道理呢?又一个圈套吗?不,不会的。像她那么聪明的人,如果知道了真正的凶手是谁是决不会告诉别人的。她到处说我就是凶手不过是把我当成了一个诱饵,目的是引诱出真正的凶手来。她知道那样做我会很危险,所以故意以那种开玩笑的口吻要菲奥雷保护我。那不是一句无意义的话,而是很有道理的。可问题是,我为什么要容忍她的行为呢?
“抱歉,菲奥雷,我不能再陪你了。”
她似乎暗暗下定了某种决心,脸上透露出难得的坚毅表情。
第五部分
第81节:玛哈(80)
“你要去哪儿?也许那个女警官没说错,你需要保护。我可不想看到下一个受害者是你。”
“菲奥雷,我亲爱的朋友。你来看这幅画,充满悲情主义的《1808.5.3》。这整幅画面中的一切色彩都是暗淡的,惟有一个人,一个人。他处于画面的中央,身穿雪白的衣服和浅黄色的裤子。像前面看到的孩子们一样,他也是高举着双手,可是意义完全不同了。他的身边躺满了尸体,许多支枪口正对着他,他脸上恐惧的表情告诉我们他是多么的绝望和害怕,没有人能救他,他的命运已经决定了,惟有死亡。我不想像他那样,做个绝望的人。”
“你不是一个绝望的人,绮蜜。我,还有很多我知道或者不知道的人可以帮助你。”
“是的,只要我伸出双手,有很多人可以帮我。但是我已经不是孩子了,我不能像那些孩子那样总是高举起双手等着别人的帮助,生命中总有一些问题你得依靠自己来解决。”
“你打算怎么解决呢?”
绮蜜从牙缝里轻轻吐出四个字:“以牙还牙。”
第四十七章
回到办公室里,绮蜜首先给馆长打了电话,“你好,馆长先生,我是绮蜜。”
“你好,亲爱的。有事吗?”
“不,我只是想问你那个叫索妮娅莱恩的警官,今天来找过你吗?”
“不,没有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我刚才在展厅里看见她了,也许她是来参观的。”
馆长先生自嘲地笑了起来,“我也但愿她是来参观的,但那根本不可能。好吧,就让她去吧。”
“恐怕也只能这样了,抱歉打搅了你,再见。”
她放下电话,把双手并拢,食指相贴放在嘴唇上,这是她认真思考某个难题时最喜欢的动作。
如果索妮娅不是来找馆长先生的,那么无疑她就是来找她的了。索妮娅想利用我,也想利用她。一个绝妙的主意,也许我可以向索妮娅学习,让我们看看到底谁会赢。
她在脑子里盘算了几个还算说得过去的借口,选了一个自认为最合适的,准备好了道具,就出发了。探险地就在隔壁,太近了,近得几乎激不起她任何的勇气。
“绮蜜,你是来找我的吗?”
乌尔曼小姐的声音在她身后突然响起,这可把绮蜜吓了一大跳,她手里的东西也撒了一地。
“对不起,我吓着你了。”乌尔曼小姐微笑着说,但在她怡然自得的外表下面隐藏着警惕。然后她蹲下身帮她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这些是什么,是谁画的?”
“我的一个朋友,我其实,其实不太认识他……嗯,他是一个本地画家,非常年轻,我,我想让你看看他的画,如果你有空的话。”绮蜜结结巴巴地说着。
乌尔曼小姐拿起一张看了看,“是抽象派的。”
“是的,有重金属的感觉,对吗。朋克味,或者他们怎么说的来着,哥特味,这种艺术在纽约街头到处都是,可在这儿并不多见。”
“那就进去说吧。”
乌尔曼小姐终于打开了办公室的门,绮蜜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探险的感觉又涌上心头。这间办公室仍然是那么的干净整洁,整理得井井有条,空气中散发着一种让人昏昏欲睡的香味。
‘那只是因为实在是太好闻了。’绮蜜告诫自己。
乌尔曼小姐把所有的画稿都摊在了办公桌上,认真看着,她并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但不时能从她的嘴里听到“啧、啧”的赞叹声。
这让绮蜜很高兴。她确实想帮助这个年轻的画家,他的画是非主流的,因此很难引起大多数人的共鸣。如果说人们在十五世纪时称佛罗伦萨为新雅典的话,那么现在,当人们谈起她时,想到的总是文艺复兴,古老的建筑和艺术,这座城市似乎正在失去接受新新艺术的宽广胸怀。她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去改变这一点,只是希望那个年轻画家不用再呆在街头了。如果乌尔曼小姐能给他做一些引见的话,(毫无疑问,她的引见会比绮蜜的有分量得多),那么那个画家就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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