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从出售马票的窗口经过时,有许多人在那儿挤来挤去。那个警察领着他们三个人,由人群中挤了过去,同时,还嘱咐尼古勒把衣袋里的钱包看好。
第六场赛马很快就要举行了,拥到卖票口周围的人突然增多,在这非常混乱的人海之中,他们四个人终于被冲散了。艾娜好不容易才找到丈夫,见他正被围在人丛中,晃晃悠悠的,似乎立刻就要被挤倒,她马上冲过去把他扶住。
“警察去了哪儿?”尼古勒问。
“找不到了,我刚刚还见到了他的那顶帽子,现在,怎么连影儿也找不到了?
这么多的人的确是罕见的。我问你,钱包还在你衣袋里吗?”
“放心吧!”
说着,尼古勒伸出手就去摸衣服里面的口袋。突然,他大惊失色:
“偷……被偷了!”
“啊!整整5万法郎呀……”
吓得艾娜脸色发青。
尼古勒的那只颤抖不止的手,依然紧紧地按在衣袋上面。但是,钱包却没有了。
非常奇怪的是,钮扣并没有被解开。
他把钮扣解开,伸进手去口袋里摸时,却碰到一个非常硬的小物件他用手指把那个小物件夹了出来,艾娜一看,原来是一枚银制的胸章!正是刚才那个警察戴在胸前的那一枚!
那个银制胸章,似乎正在嘲笑他们:你的钱包,就是我取走的。
这起给警察栽脏的案件,就这样出现了。好像把警察看成了大笨蛋,故意在拿他们这些人开涮。
这个小偷,居然敢以如此方式向警察叫板!他似乎正在那儿得意洋洋地说:
“这个案子的确由我所为,有能耐把我抓住的话,就动手吧!”急得警察们又是咬牙又是跺脚,却一点儿也没办法。
出于维护声誉的目的,巴黎警察厅当然要想尽办法找出这个贼胆包天的家伙,以此来揭出那个假冒警察的小偷的真面目。于是,便在巴黎的整个市区和郊区各地安排了一个搜查网,力图利用警察厅整体力量的伏势,开展了一次规模空前的搜查罪犯的行动。
但是,搜查了好长时间,却没有找到一点儿头绪。小偷的行动路线,如同一股青烟一样,在赛马场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在离赛马场两英里远的一片树林中,发现了一套扔在那里的没有胸章的高级警察制服。这是本案发生之后,所发现的仅有的一个证据。至于那个小偷,真的像云雾一样消失了。
警方非常着急,而著名已久的葛尼玛刑警也是从本案发生之时起,就四处奔波,凋查那个小偷的活动,然而,他也同样劳而无获。
这时,各家报纸都开始抨击警察的无能;巴黎市民也纷纷指责警察的失职。
与此同时,这些报纸和市民,也对那位被小偷盗去了多年辛苦积蓄的按摩师表示了深切地同情;还有一些非常善良的人,给按摩师捐了一些钱。
巴黎的每一位市民,都心急如焚地渴望着能尽快侦破这起案子,抓住那个小偷,让他接受法律的严惩。但是,这个小偷究竟是谁呢?
“除了大怪盗罗宾,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这样快的身手,会在转眼之间,做出这么大的一件案子。而且,敢于与警方开这样的玩笑,简直是向警方挑衅的人,这个世界上除了亚森·罗宾之外,不会有第二个。”
这是一段巴黎的著名报纸《鲁炭报》所发的评论。而巴黎的全体市民,都相信这就是事实,即使警方,也有这样的怀疑。
此案发生一周以后,每一家报纸都收到了发自纽约而内容完全相同的一封长电报。
发生在赛马场的那起案件,绝非是我所为。对于那个被偷去了那么多钱的按摩师,我深表同情。而且,我已经给一家银行发去了电报,请他们代我去慰问一下那位按摩师,并带上5万法郎。
亚森·罗宾
第二天,各家报纸都把这个电报登了出来。当天下午,就有拉菲得银行的一名员工,到了尼古勒的公寓里,并带去了5万法郎。
“如此来看,那个小偷并不是罗宾。”
“侠盗罗宾,真是名符其实呀!把那么多慰问金送给了那个盲人,真是不简单!”
由此,大家更为敬仰罗宾了,他的名声也更为响亮。
但是,数日后的一个清晨,在圣弥学尔街,从尼古勒夫妻和他们的侄子加拜理所住的公寓里面,突然发出一阵凄惨的叫声,整座公寓的人都被这叫声从梦乡中惊醒了。这一阵凄惨的叫声,发自于尼古勒的房间里。
被叫声惊醒的人们,全跑了过去。公寓管理员拿钥匙打开了房门,只见加拜理已经被绑了起来,有许多碎布塞在他嘴里,早已昏迷过去了。
在隔壁房间里,经过急救,艾娜苏醒了过来,她大声叫着:
“我的钱……5万法郎……强盗……”
她只喊了一声,就再一次晕了过去。过了很长时间,她才渐渐地恢复了神志。
可是,肩头上有伤,流了很多血。
尼古勒没有在家里。数日之前,他就到较远的一个集镇为一个病人按摩去了,有时夜宿在那儿,有时当日便回来。不管是去还是回,都有他的侄子加拜理跟随着他。今天清晨,加拜理本来应该去接他,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一个意外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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