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走到被锦蛇缠绕并被罗宾解救的那个地方时,单纳跪在罗宾面前,反复表达谢意。
他把额头贴在地面上,两只手握起罗宾的一只脚,放在自己的脑袋上。这种动作的意思是,他会永远尊从于罗宾。
罗宾扶着他的肩头,把他拉起来。
“非常感谢你。我们两个人终生都是要好朋友。”
“不敢当。不能称为朋友。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永远是你的奴仆。”
单纳说道,又跪下,吻着罗宾的腿。
这实在是一个使人感动不已的场面。
次日,再一次发生了一幕令人感动不已的场景——当他们这些人来到埋葬导尔顿博士的地方的时候,罗宾已经告诉了安莉萨和鲁茜母女,导尔顿博士的死亡经过。
他们便特意来到了导尔顿博士的墓前。
“博士的墓地,就在前边那棵大树旁。”
罗宾来到安莉萨和鲁茜的担架旁,一边指着前面的那株大树,一边对她们说。
突然,他非常惊讶地说:
“那……那不是猪豹吗?”
那头被称为猎豹的猛兽,正卧在博士的墓前面,一动也不动。
原来,猎豹还在这儿守着,它居然为死去的主人守卫坟墓。罗宾见了,忍不住一阵心酸。
他讲出了猎豹的情况。安莉萨和鲁茜母女俩也禁不住流下了泪水。那只猎豹,发现有人向它走来,便竖起了两只耳朵,它嘴边的银白色的胡须直动,显出非常警惕的样子。罗宾独自向它走去时,它还能认出他,马上便垂着头,晃着尾巴迎了上来。
“啊,猎豹!”
罗宾用手抚摩着它那坚硬的脑袋,它便发出“咕咕咕”的声响来,非常亲昵地靠在罗宾的腿上,不停地蹭来蹭去。
安莉萨和鲁茜母女两个人,到别处摘来了一些白色的兰花,摆在了坟墓上面。
接着,跪在坟前大哭起来。两个人的眼泪如同泉水一样不停地流下来。
她们一边流着泪,一边伤心地抚摩着猎豹的脑袋。猎豹也非常低沉地吼叫着,并不断地仰头看她们。
她们非常希望能把博士的尸体运回故里。罗宾听后,说:
“你们的想法能够理解。可是,这件事办起来难度太大。因为,这里是热带气候,在温度这么高的情况下……”
说到这儿,罗宾实在是不忍心说下去。
博士的尸体,此时尚未全部化为白骨,要运走这具尸体,的确是办不到的。
她们母女俩,得知没有办法把博士的尸体运走,哭得更为悲痛了。但是,罗宾实在是无计可施。
单纳站在一边,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便问罗宾。
“她们打算把博士的尸体运走,然而,遗体现在正处于腐烂过程中,没有办法搬运。”
“不可能吧,我认为现在尚未腐烂,我们有独特的办法,能够让遗体始终不会腐烂。”
单纳便讲出了那种方法。
原来,他讲的是制成木乃伊的祖传秘法。先取出尸体的内脏,然后用药草和某种泥土填充体内,最后用树皮把整个尸体牢牢地包紧。单纳命令他的部属完成了这项任务,最后,又将尸体绑成一件又细又长的行李,命令两个土著人架着,与众人一块儿同行。
正当他们要启程时,猎豹不停地叫起来,声音非常伤心,它的身体在罗宾的腿上不停地蹭来蹭去,又到那件绑着尸体的行李旁嗅来嗅去,一副难分难舍的神情。
安莉萨和鲁茜见了,又哀伤地哭起来。
“不如带着它一块儿走吧,你看行吗?”
见她们哭得这么伤心,昂得莱便这么问。
“行,这样也可以。”
罗宾同意了。
猎豹晃着尾巴,一会儿在众人前面跑着,一会儿又在众人后面跟着,与众人一块儿向前走。
那是一条非常远的旅途,如果没有单纳和土著人们的帮忙,实在是难以走完。
最后,好不容易抵达尼罗河源头处的路肖大港。
罗宾和昂得莱留在这里的两艘轮船,始终在这里停泊着,静候着他们归来。
其他的几个部属,早就返回来了,他们也在等待着主人。他们与罗宾和昂得莱失去联络以后,在树林里历尽难险,总算返回船上。
到了这儿,罗宾他们便与单纳和土著人们告别了,各自上了自己的的轮船,顺尼罗河向下驶去。
到开罗后弃船上岸,后来,几经周折,终于踏上了法兰西国土。
由马赛驶往巴黎的高级车厢里,坐着三个旅客,一男两女。
从衣着打扮而言,似乎都是身份高贵之人。那位男旅客,是位中年绅士,他只戴着一片眼镜;两位女旅客,一位是个贵妇人,她的年龄要比男旅客大一点,另一位则是一个美丽高雅的小姐,看样子只有十八、九岁。
他们就是罗宾、安莉萨和鲁茜。他们三人在马赛时换了装,带着博士的尸体,要赶回巴黎去。本来,他们打算带猎豹进车厢,但列车长不同意,只能用一只铁笼子把它装起来,放到了货车上。
他们与昂得莱和他的手下人,在马赛时分了手。昂得莱说,他要去摩纳哥。
“他说要去摩纳哥赌场痛痛快快地赔一把,因为他身上装着那些单纳送给他的珠宝。我认为,他不到输得精光之时是不情愿住手的。”
52书库推荐浏览: [法]莫里斯·勒布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