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看来,她在赛马场等各地,所表现出来的种种神态,都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把戏。而此时加拜理所见的她的这副情态,方是艾娜的真实面目,她其实比那个假冒警察的小偷更为可怖。
而她的丈夫尼古勒的品性,究竟是好还是坏,也让人无法猜透。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绝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盲人按摩师。在那副黑色眼镜的后面,究竟是怎样的一双眼睛,谁也不知道。
就在这件事发生后的次日下午四时左右,有两个卖日常用品的小贩,就在这栋公寓前纠缠在一起,动起手脚来。
公寓管理员的妻子,发现门外有人在打架便跑过去凑热闹。正当她专注地看着时,有一个人趁机从公寓的大门溜了进去。
那个人一进大门,就飞快地往楼上跑。这个人身体轻盈,踏在楼梯上居然没有一点响动。他的躯体与四肢,就像橡胶一样柔软,往楼上跑的那种身姿,简直像在空中飘浮着的一片羽毛。
这个人走上三楼后,径直来到尼古勒的房门前,立即按响了门铃,加拜理走出来打开了屋门。
“我是一名私家侦探,名叫莫博,你们这儿是不是出了一个案子我掌握了关于这个案子的一些重要线索,希望能见到贵府上的先生或太太。”
加拜理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人看了很长时间,似乎这张脸勾起了他记忆中的一件往事似的。在他的意识深处,他好像在一个地方见过这个人。
他们所住的这套房子,是一个由两个套房组成的公寓,内设厨房和厕所。这时,艾娜正在里面的那个房间里,而尼古勒却不见踪影。加拜理盯着那个人看了一会儿,便走进内室。
“咦?叔叔去哪儿?”
“他去厕所了。谁呀?”
加拜理讲了客人的来意。艾娜让他把客人请进来。加拜理领来人进来后,便回到了外面那个房间里,自己在那儿苦思冥想起来。似乎在哪儿看见过这个客人,但他怎么想也不能想起来了。
那个客人站在艾娜面前,把他的姓名和此行目的都说了出来。正在这时,客人身后的一个衣橱的门悄无声息地被从里面推开了,尼古勒居然出现在那里面,手上还握着一支手枪。他把枪柄举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敲了下去。
客人“哎呀!”地大叫一声,两只手捂住脑袋,倒在了地上。
“嘿,这个家伙怎么这么不经打?”
尼古勒一边说着,一边把他的黑眼镜摘了下来。原来他不是瞎子!只见他的两眼闪烁着光芒,不停地转动。随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黑线似的物件。这根黑线拿在手里,非常的短,但拉开之后,却成了一个50多米长的钢丝链。于是,他用这个钢丝链把那个客人牢牢地绑了起来。
“哼,这是你应得的下场!”
艾娜笑着,她那两片涂得血红的嘴唇也裂开了。看她这副模样,绝对是高兴得到了极点。她抬起脚,用皮鞋尖在晕过去的客人肩头上连续踢了很多下。
尼古勒瞪了客人一眼,又把衣橱门拉开了。衣橱里面挂着很多套西服。他把那些西服移开,又将橱后的木板卸了下来,里面便露出了一扇密门。在艾娜的帮助下,他把那个客人从那扇门里抬进去,放在一间密室里。
那个客人一直处于昏迷之中。他们对视了一下,便从那个衣橱里钻了出来。艾娜叫来加拜理,让他上街去买东西。
加拜理出去后,这一对夫妇便鬼鬼祟祟地谈论起来。
加拜理买完东西回到家里,非常好奇地往房间里瞅了瞅:
“刚才来的那个客人呢?”
“走了,刚刚出去。你在大门口没有碰到他吗?”
艾娜若无其事地搪塞了过去。
次日清晨,那个客人清醒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钢丝牢牢地绑了起来,躺在了一个非常阴暗的屋子里。他观察了一下,屋子里连一扇门和窗也没有,是一个封锁非常严密的密室。整个房间里,仅有一个发着微光的小灯炮。
他弯下身体,仔细查看了一下绑在脚上的纲丝,不禁微微一笑,“真是那帮家伙!这种特制钢丝,除非是比利时的钢丝匠,没有任何人会打造。表面看来,这种细钢丝并不惹眼,但是,它却是坚不可断的。由这种细钢丝织成的防弹内衣,刀剑根本对它不起作用;即使是手枪和来福枪的子弹,同样穿不透它。当然,这种钢丝非常昂贵,在黑社会中,一般是以高过18K金三倍的价格出售,而市场上绝对见不到。
使用它的这两个家伙,肯定是那一伙人的同党。”他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断……想到这儿,那个人不禁点了点头。
这时,他全身都是战斗的勇气。
“我与这一帮家伙的斗争,终于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正想着,他隐约听到一阵细微的开门声,就纹丝不动地把眼睛紧紧地闭上了,静候着劲敌的到来。
时间不大,那细微的脚步声便临近了他身旁。他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仔细一看,原来是艾娜。
艾娜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怎么样?罗宾先生,待在这儿舒服吗?”
“哦?”那个人一惊,随即睁开了眼睛。
“哈,哈,哈哈!这一回,吓着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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