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川行警惕地伸手一摸,说:“好像是钱!”边说边拿出一袋打开一看,果然是一百元一张的人民币,从袋子的厚度看,一袋大致在一万元左右。
尧天真叫张川行数一下,看有多少袋。
张川行数了一阵,说:“大概有七八十袋。”
三个人顿时呆住了。
过了一会儿,鄢仁喘了一口粗气说:“狗日的,遇到贪官了啊。”又问尧天真,“尧科长,怎么办?”
尧天真示意鄢仁去把门关严实后,拿起手机就向钱思哲做了汇报,电话里钱思哲说:“知道了。我立即向领导汇报,你们先在那里等着。”
这之后,尧天真等人就在里面慢慢地消磨时间,一会儿量一下鞋印的长度、宽度,一会儿又装模作样照照相,一会儿又在墙壁、地板上敲敲打打,看看还有没有暗藏的机关。
鄢仁说:“你们说说,这一敲下去,有空洞的地方发出的回声就是与实心的地方不同,可为什么石大队长被别人写匿名信告状后大家都猜不到写匿名信的这人是谁呢?”
尧天真说:“你这联想也太丰富了吧?怎么突然想到那里去了?”
“鄢仁这家伙说的也是啊,按说,写匿名信的人与石大队长应当有利害冲突吧,一般来说应当是与当副局长有关吧,可怎么到现在那个副局长的位置都还空着呢?”张川行说完后又向鄢仁问道,“你看是谁写这封匿名信的可能性大?”
鄢仁说:“我可没这个能耐,猜不出来。”
“喂,你说说,石大队长现在一天忙些什么?”张川行的嘴像闭不拢一样。
尧天真没好气地说道:“他哪有闲得住的时候?没事都要找事情做!就像你的两张嘴皮一样。”
室外,门铃又响了起来。
正在看电视连续剧,入了迷的女主人站起身来,突然想起在盥洗间内的人还没有出来,朝里面叫了一声:“你们有完没完啊?”
里面传出声音说:“快了快了!”
女主人把房门打开后,站在室外的几个人向她出示了工作证后说:“我们是市纪委的!”
此前,钱思哲在刑侦支队遇着石星仁了。石星仁被晾了一段时间后,并没有被查出什么问题,但担任副局长的事也就黄了,然后就被调到支队侦查科担任科长,因不是实战单位,这个职位基本上是个闲职。有时,他也会到各个县市区去转转,说是指导工作,实际上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应应景而已。
钱思哲到市局是去参加一个什么会议的,至于是什么会议,钱思哲也不知道。一个小时前,分局办公室的人电话通知他时,只说是接市局办公室通知要他于上午十时准时到市局一号小会议室参加会议,会议内容不清楚。
钱思哲看时间还早,就往刑侦支队侦查科石星仁的办公室走去。
钱思哲与石星仁在一起工作时间很长,这一分开,都觉得还是很惦记对方的。所以两人一见面,就很亲热地聊上了。
钱思哲问:“石大,还好吧?”他还是习惯以前的称呼。
“嘿,闲得无聊啊!不过,没压力了,轻松多了。”石星仁话语中流露出一种无奈,但钱思哲从他眼中却看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深邃。他已经拜读了石星仁最近写的两篇关于刑侦工作的调研文章,受到了不少的启发,正想当面讨教呢。
“今天怎么舍得到这里来呀?”石星仁问。
“通知我来开会,也不知道是什么会。”钱思哲说。
“是在一号小会议室吧?我刚才也接到了通知,但也不清楚是什么会议。”石星仁又问道,“案件有进展吗?”
“没有什么进展。”钱思哲知道石星仁问的是王莉被杀案。
“哦。”石星仁去倒了一杯茶过来递给钱思哲,又问道,“当了副大队长后,工作还顺利吧?”
“还没有摸出个头绪来。”钱思哲说,“石大,我现在越来越感觉到你以前提到的现场勘查规范化和科学化确实是很急迫的事情,必须抓起来。”自从上次,石星仁提到现场勘查的问题后,钱思哲越来越产生了同感,毕竟是当了副大队长的缘故,看问题好像也深了一层。
一提到业务工作,石星仁的感触好像就特别多,“不光是这些,还有侦查与技术的结合问题。你看现在干技术的,现场勘查完后最多在会上汇报一下勘查情况,有些案件连现场分析讨论会也不开,勘查完了就完了。侦查员也不去过问物证的发现提取情况,埋头搞自己的现场走访,不会利用痕迹物证,破案基本上凭口供。干技术的一听说案件破了,也就不再对提取的痕迹物证做进一步检验了,一旦犯罪嫌疑人翻供,这才想起来要进行检验,可有些痕迹物证在这时候又失去了利用价值。你说,我们以前办的好些案件不就是这样不了了之的吗?而且,这样的侦破工作还容易造成刑讯逼供!”
“是啊。”钱思哲说,“不过这个问题可又不是哪一个人能解决好的!”
“所以呀,你现在要利用你进入大队领导班子的这个机会,争取将大案队与技术科一起管起来,要把一种科学的侦查理念灌输给侦查员。我认为现在分局刑事技术工作的现状是技术人员目前掌握的知识和技能,侦查员没有弄懂;而技术人员应当深入研究探讨的问题又没有人去用心,也没有时间去用心,所以办案质量很难得到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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