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妻子和儿子的头颅像保龄球般滚落在我的脚下。
我又哭又笑,我已经杀了所有最亲的人,现在,我要去杀神!
我满身血污,带着菜刀驱车来到东岳庙,发了疯似的冲入那个阁楼。
我念起了那个咒语,神像的眼睛红光一闪,神又降临了。
“你不是神!你到底是什么怪物?”我怒不可遏地质问它。
“我是神,但是,又不是你们认为的那种神。其实这世界上本来并没有神,是你们人类创造了神。因为你们人类,天天对着我们这些木头顶礼膜拜,把那些意念都集中到我们的身上,所以就有了神。但是,人类是自私自利的,你们大部分人祈求的只是个人的私利,甚至是恶毒的诅咒。那么多同样的阴暗声音,便造就了我。”神幸灾乐祸地笑着说。
“原来你是个邪神!”我捏紧了菜刀。
“难道你还不明白,其实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如果没有你的这些阴暗心理,我也就不存在了。现在,你该知道你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了吧?”神哈哈笑道,那笑声我似乎很熟悉,那是我的笑声。
我大叫了一声,跳上供桌,打碎神龛的玻璃,把它扳倒下来,抡起菜刀,用尽全部的力气砍下去,木屑飞溅,一下又一下,直到把神像的头砍了下来。
我有一种胜利的喜悦,哈哈狂笑起来,提着神像的头跑到窗口,对着楼下围成一圈的目瞪口呆的人群高喊道:“我杀了它!我杀了神!你们,你们也快来杀神吧!”
人越聚越多,但是他们只是木然地抬头看着,如同一条条从水底浮上来冒泡的鱼,没人响应我。过了会儿,有人终于说了一句:
“他疯了!”
双子的颤栗故事:暗胎
浮来鬼胎,子夜惊魂,却是早已播下的罪……
眼前一花,门口出现了一个蝴蝶般的少女,有些怯生生地朝里面张望。
终于来生意了!我本能地放下手中那份翻来覆去看了两遍的电视周报,热情地招呼她进来坐下。
先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荆,叫美丽,用我们浙东的方言读起来,跟“真美丽”基本上是同一个发音,所以,朋友们都喜欢叫我“真美丽”。我在当地一家小医院担任妇科医生,这个医生当得其实挺没劲,因为近几年医疗行业不景气,像我们这种小医院普遍效益不好,我这个科室就我一个医生,每天只有三三两两的病人,于是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看报纸喝茶上。有时候想着,自己的青春岁月就这样匆匆流逝,马上要奔三十了,心里便生出许多悲叹来。
“大夫,我我……”女孩皱着眉头,欲言又止,一脸痛苦的表情,颊上现出红晕,来我这儿的年轻女病人大部分都是这种表情。
“不要慌,慢慢说,你觉得哪儿不舒服?”我缓声对她说,一边查看她病历上的资料。
罗可可,17岁。应该还是个学生。
我舒缓的语言对病人来说是一剂抚慰药,那女孩迟疑了片刻,终于开了口。
“我,我已经有两个月没来那个了,前段时间经常恶心,我怕是不是……”她的脸羞得更红了。
我明白了她想要说什么,心领神会地微笑了一下,给她开出了一张早孕测试申请单。
十多分钟后,她有些颤抖地把化验报告单递到我手中。
“你怀孕了。”我对那女孩说,就像给她宣判了一个罪名,那女孩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这孩子?”她有些手足无措,眼睛里泪汪汪的。
“你不要怕,你现在只是早孕,可以进行人流,你男朋友呢?”我说。
女孩告诉我,她的男友是她的学长,听说可能出了这档事,这两天跑得人都没影了,她只好一个人来看医生。我替这个女孩惋惜,为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小男生糟蹋自己的身体真有些不值。
“你的父母知道吗?”我问。
女孩慌了,连忙说:“不能让爸爸妈妈知道,他们会打断我的腿的。”
“流产必须要经过家属签字,那怎么办?”我看着这个可怜兮兮的女孩,说道。
女孩的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我求求你,大夫,帮帮我的忙,帮我做了吧!”她哀求道。
我皱了皱眉头,说道:“不行,没有家属的签字,我是不能做的。”
“大夫!”女孩拉住我白大褂的袖子,小声说,“我听人说,你这儿是有方便的,所以才来找你,请你无论如何帮帮我。”
“你听谁说的?”我吃了一惊,冷冷说道。
那女孩从包里取出一卷红红的人民币塞到我的手里,求道:“大夫,就算我跪下求你了,要不然,今后我可怎么见人啊。”
“你这是做什么?”我说,急忙把那钱往外推,但那女孩很乖巧,把钱塞到了我的白大褂口袋里。
我紧张地瞅了瞅四周,没有一个人,沉下心来,朝她叹了一口气,摇头道:“真拿你没办法,今后可得珍惜自己的身体。”说完示意她进到里间的妇科治疗室。
当我把刮匙探进去的时候,女孩突然尖叫起来,那叫声像玻璃碎片一样在我的耳膜上划着,但这种惨痛的叫声对我来说已经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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