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色白净、五官清秀、身材纤细,酷似流氓父亲的女儿在春花眼里,成了追求幸福的道具。
妈妈一提到若叶就止不住哭泣,我们没有再见她,可是她仍然活着。儿童保育机构就在县里,说不定在什么时候某个地方会忽然碰到她。
这就足够了,对于熊的一家来说,这就满足了。发生这样的事不是春花的错,是熊的一家人忘记爷爷的教导,追求超乎自己身份的东西,所以遭到了报应。说什么只有自己可以让不幸的人得到幸福,太自以为是了,如果和身体健康、性格温顺的人结婚,过适合熊的身份的生活,应该会被赐予一个可爱的孩子,大家疼爱那个孩子就可以了。然而,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来到熊家里,没有人对此有任何疑问,反而得意忘形,谁也没有察觉事情的严重性。
对了,诚司当时有所察觉,他说过最好放弃。要是他坚持这一意见就好了。
不过,最差劲的是我。
那种事我早就应该明白……十五年来我一直都在考虑这个问题……穿着俏皮的鞋子,去美容院,吃蛋糕,和可爱的孩子成为朋友。
如果这些被惠美理的妈妈知道,我一定会遭到报复。熊可能会被击毙,因为她有钱,她一定有枪,我倒不怕,只是最后我能不能再做一件有用的事情呢?……对了,去年诚司到家里来住的时候,我半夜起来上厕所,从客房经过,听到诚司和美里说起这样的事。
“还记得十四年前到这里的车站后的事情吗?美里你一直回头盯着一个和你擦身而过的男人,我有些嫉妒地问:‘你喜欢那种类型吗?’你说:‘和小学时候的一个老师很像。’你看是不是这个人?”
里面传来翻杂志的声音,随后美里说到:“没错。是有这么回事。我当时还想为什么南条老师会来这种地方,听说他因故辞去教职,去了关西。是自由学校的孩子纵火案吧,对吧?没错,就是南条老师,没想到他会经营那种学校,他曾经是个富有正义感的好老师。”
这会不会提供一点线索呢?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或许那个人就是罪犯……噢,对了, 法国玩偶失窃事件,是偷玩偶的变态狂杀了惠美理,难怪从便利店回来的途中诚司问过我……
不过,住在离这儿比东京还远的关西,不可能来这个镇子偷玩偶……
唉,还是提供不了什么线索。离诉讼有效只剩五天了。
话说回来,你真的是心理咨询老师吗?到现在我才觉得你长得很像惠美理的妈妈……可能是错觉。
对不起,头痛欲裂,我可以回去了吗?雨还在下。可能的话,真想有人来接我,可是我没有手机,可以帮我打个电话吗?手机号要等回家查查才能知道……那就拜托你打镇政府的社会福利科。
四、十个月零十天
阵痛每隔二十分钟一次,还不能进待产室。在这儿谈也没关系吗?深夜,在综合医院的候诊室,阴森可怕,但如果就想两个人谈谈那次凶案,不想被人打扰,这样的环境反而比较适合。还有自动售货机……你喝过罐装咖啡吗?
哦,喜欢。没想到。
今天晚上除我之外还有五个人,阵痛已经开始十分钟一次,可能因为太忙,护士明显露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这么早来干什么……”我也不想来的这么早,只是想先打个招呼而已,你不认为她们太没礼貌了吗?一直以为生孩子很神圣,应该是值得祝福的事情。生育率的日益下降和这种医疗态度是不是也有一定关系?
体检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独独今天人这么多。在人生中,不管做什么,我似乎都只能充当配角,没想到连生孩子也得接受这种流水作业般的待遇。一定是我运气不好。
离预产期还有一段时间,上周定期检查的时候医生还告诉我:“说不定会推迟。”平时很少夜间外出,今天忽然出去一次,所以受到月亮盈亏的影响。经常能听到这种说法,对吧?
预产期是八月十四日。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为什么偏偏是这一天,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哪怕错过一天也好,可是没办法,医生说是这一天。
不知道预产期的正确算法的人还真不少,说妊娠期是“十个月零十天”,这才是错误的根本。
比如医生告知预产期是十月十日,于是简单地减去十个月零十天,断定夫妻生活是一月一日,据说这么算的人很多。而实际上不是这么回事。预产期不是从过夫妻生活那天算起数十个月零十天,而是最后一次月经的日子加上四十周,也就是二百八十天。看起来有些复杂,不过只要在最后一次月经的月份上减三,不能减的时候就加九,再在日子上加七就可以了。
那么,这种情况下,最终月经的第一天就应该是一月三日,而实际上导致妊娠的夫妻生活是例假一周结束后,再过一周到排卵时间,也就是一月十五日到十九日的可能性最大。
其实没必要给生过孩子的你讲这些。大部分人不会在意是什么时候过夫妻生活怀上孩子的,不过我高中时的朋友山片就差点儿因此离婚。
山片嫁给一个老实认真的男人,当她出现妊娠预兆的时候,去医院做了检查,被告知已经怀孕三个月,她高兴地告诉丈夫。丈夫也很高兴,问明预产期,兴奋地在日历上画上记号,忽然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怀上的,就在日历上往回数“十个月零十天”,结果一看那个日子上面标着“出差”,于是产生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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