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很早就收到了信,他这一路上来得罪了不少人,这种事儿也见怪不怪了,也就没往心里去,还是他秘书一连几天都看到了信,觉得有点不踏实,和韩长晟通了气儿。
夏炎一听这个消息就炸毛了,刘耀文的未来规划里提到了要大力推进沿海生态保护项目,说要集中整治沿岸工程,取缔几个码头。而经过这几天对傀儡师的清查,发现他们的利益输送和取缔名单上的几个码头密切相关,也就是说刘耀文当上区长就会动了他们的奶酪,而刘耀文正好在这个傀儡师内部最敏感的时期收到了死亡威胁。
夏炎几乎能肯定这份死亡威胁来自于傀儡师,而刘耀文偏偏还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裹乱——他晚上七点在诚州市文化中心有一场公开演讲,这不是纯属给人制造机会么?
夏炎好说歹说劝他放弃演讲,或者把地点改到安全系数高的室内也好,可夏炎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刘耀文始终油盐不进,执意认为改变计划就是变相屈服,坚持要和对手死磕。
夏炎没办法,只能立刻协同公安加强这个活靶子的安保工作,跟进保护刘耀文这条支线任务,把主线任务丢给梁颂。
晚七点,著名海滨酒店星月楼正在举办一场大型生日宴,红地毯两边点缀着各色鲜花和彩灯,从大门口一直铺到了正厅,宾客已经到了一大半,端着高脚杯的红男绿女在舒缓的钢琴声中亲切交谈,一片祥和。
陆渊捧着一束鲜花从车上下来,在宾客入口处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安检,把鲜花向迎上来的红衣女子双手奉上:“刘小姐,祝你生日快乐,你今天特别漂亮。”说完,牵过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轻轻一吻。
女人接过花,娇嗔一笑:“怎么不叫公主殿下了?”
陆渊微微低下头,侧身在女人耳旁小声说:“这儿人太多了,晚点我单独叫给你听。”
女人捂唇轻笑了两声,柔弱无骨的手在陆渊胸前推了一下,力道轻得近似于抚摸,“耳钉很适合你,八点在老地方等我,我那边先去招呼一下。”
陆渊一直目送女人走远,在她的身影被接二连三围过去的宾客彻底挡严实之后,背过身,拿出手帕在她摸过的地方擦了擦。这时,他忽然听见一阵争执声。
陆渊抬头一看,宾客入口处有个男人在和保安争执。
保安:“先生,这是私人宴会,您不在宾客名单上就不能进。”
“不是说了吗?我找我们老板有急事儿,我就进去一下……”梁颂跟保安扯来扯去他都是这几句车轱辘话,仿佛一个人形复读机。
梁颂一直跟着民房里那波人跟到了这里,确定那伙人的目标就是星月楼里的某人,张小武他们在对方抄家伙之前把人拿下了。对方约莫是真的没人可用了,这波人不像码头遇见的那伙人那么硬气,几个嘴上没毛的小年轻被梁颂一乍就乍出来了,他们是Zero的人,Zero已经带了几个人先混进会场了,待会儿会想办法接应他们,这次的目标是个叫陆渊的男人。梁颂拿过照片看了看,是个长得很性感的男人,看起来有点眼熟,只是他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了。
小保安无动于衷,甚至都没拿正眼看他,梁颂捏紧了拳头,认真考虑着要不要用暴力解决问题,谁知他一扭头正好看到目标人物。陆渊本人比照片上看起来还要妖孽,一副浪荡公子哥打扮,一身酱红色休闲西装,戴着一副骚气的金属眼镜,耳朵上还挂了一对宝蓝色耳钉。
“陆总,”梁颂向陆渊挥了挥手,朝他猛使眼色,“我有急事儿要跟你汇报,十万火急那么急。”
陆渊被他的眼神抓个正着,只好快步走了过来,小保安立马转了个身立正站好,毕恭毕敬地跟陆渊打了个招呼,让梁颂体味了一把何为云泥之别。
陆渊朝保安点了点头:“这位是我助理,有点工作上的事要处理,方便放他进来吗?”见保安面露难色,陆渊又补了一句:“实在不行我出去和他谈。”
这话一出口效果立竿见影,陆渊算是贵宾中的VIP了,哪有进来十分钟就让VIP出去的道理,保安忙向陆渊道了歉,把梁颂让了进来。
陆渊从侍应手里端过两杯酒,递给梁颂一杯,领着他绕过监控,往一个人少的角落走去。梁颂左右看了看,见没人留意,才凑在陆渊耳边小声说:“陆渊,你听我说,你现在有生命危险,千万别紧张,我是……”
梁颂还没来得及自报家门就被陆渊打断了:“我说你们警方就不能换个更加低调的方式混进来吗?”
梁颂愣了一下:“你是……上次和夏林一起去钟楼的……”陆渊还在住院的期间梁颂去见过他一眼,那时候他头上还包着纱布,梁颂隔着窗看了一眼就被夏炎赶走了。
“嗯,让韩处把你调到诚州支队的也是我。”陆渊之前担心有人为了要挟自己拿夏炎开刀,特意向上面申请了一个人,明里协助他,暗里保护他。
梁颂捂住了嘴才没让自己惊呼出声,“……所以你是……”
梁颂话没说完,陆渊却已经微微点了点头,饶是这样没头没尾的问答,两个人也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梁颂是自己申请调到诚州支队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他是带着任务过去的,知道是韩处把他调过去的就只有他自己,韩长晟,和那个发出任务的神秘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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