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队,这里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您看,底层的书脊上还有血迹。”
夏炎在痕检员身边蹲下,仔细看了看书架上的书:“没错,地板上的血迹相对好清理,溅在书上的就不好办了,不可能刚巧是溅到血的书都在最底层,凶手很可能刻意移动过,看看书上有没有指纹。”
“好的。”
夏炎蹲在地上仔细研究着房中的血迹,最大的一滩是在地板上,墙上桌上也有一些喷溅的血点子,但是不多。地上的血痕中留有一些残缺不全的血脚印,有几位同志正在测量比对。
没多久就得出结论:血脚印来自两双鞋,都是44码的,一双是陈志峰脚上穿的,另一双毫无疑问是凶手的。在凶手藏尸的路径上,他还留下了好几枚比较清晰的脚印。
接下来的时间,诚州支队把刘秀云家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出凶手留下的其他痕迹。夏炎这边也没闲着,他和杨铭,张弛,还有队里最有亲和力的美女刑警孙芳菲四个人,几乎花了一整宿才把从刘秀云胡言乱语的嘴里理出几条有用的线索。
刘秀云折腾了一宿,在休息室里睡得鼾声震天,可夏炎他们几个还得顶着熊猫眼继续干活。警察遇害非同小可,上班的铃声刚刚响完,郑兴就风风火火地来了,夏林不知道从哪听到风声,一大早也来了。
夏炎猛灌了两大杯咖啡,又用冷水洗了把脸醒神,才召集大家进了会议室。
郑兴简单的说了一下表愤怒表决心的开场白,夏炎就直接开门见山地介绍案情了:“死者陈志峰,男,44岁,诚州支队刑警。死亡时间推测是1月7号下午六点半以后,无法准切判定是几点以前,暂时把死亡区间定为晚上六点半以后十点半以前。刚刚法医鉴定结果出来了,死因是锐器刺穿导致失血过多而死,凶器是宽约五厘米的双刃利器,死者家中没有与之符合的凶器,应该是凶手自行携带的,基本可以排除临时起意杀人。
“第一案发现场是在死者家中的书房,死者身上有三处伤口,都在胸口附近,刀刀都刺到了心脏,通过现场的血迹鉴定,推测是陈志峰先中了一刀,倒地之后又被凶手补了两刀,补的两刀究竟是凶手怕他没死还是出于仇恨泄愤暂时存疑。
“根据刘秀云的证词,知道她家地窖的人不多,都是一些关系密切的亲朋好友,陈志峰遇害那天她在外地,女儿陈芝茜在奶奶家,家里只有他一个人。过了半个月刘秀云回家的时候家里并无异样,甚至比她离家之前还要干净,应该是凶手清理过了。刘秀云平时不大出入书房,书房门一直锁着,地窖也一样,基本一年去不了几回,所以她没发现什么异常。
“基本可以判定这是一起熟人作案,凶手知道陈志峰家的地窖位置,知道那一天只有陈志峰一个人在家,他携带凶器,偷偷溜进了陈志峰家里,在书房杀害了他,然后把人拖到冷冻柜里藏着。他心思缜密,作案时戴了手套,没有留下任何指纹,作案后又细心清理了房间,甚至把书架上溅到血迹的书都挪到了不显眼的位置,只在现场留下了几枚残缺不全的血脚印。
“综上,凶手是一名男性,鞋码是44,大冬天的想要穿过厚厚的衣服刺中心脏,需要不小的力气,所以他应该身强力壮,年龄大约在25-40岁,与陈志峰熟识,应该去过他家中做客。
“线索暂时就这些,下面主要把侦查方向放在符合凶手描述,与他有过节的亲朋好友上,还有,之前排查的时候路口那个交通摄像头没拍到可疑人物出入,五户邻居要作为重点排查对象。”
夏炎说完以后,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了几句,很快散了会,干活的干活,补觉的补觉。
夏炎送走了刘秀云在休息室喝凉水小憩片刻时,夏林走了进来,掏出一个巧克力递给他。夏炎折腾了一宿基本就喝了点白开水、碳水化合物和咖啡,胃早就承受不住了,毫不客气地接过来撕开了包装袋。
夏林在他对面坐下,慢悠悠地说:“哥,我觉得侦查方向还得加一点,陈志峰办过的案子中,仇视他的人。”
夏炎一边嚼着巧克力一边说:“怎么说?”
夏林:“你刚刚说的存疑的那点,我认为是凶手出于某种特殊原因在陈志峰倒地后补的刀,并不是怕他没死。就像你说的,凶手的心思相当缜密,把屋里的血迹处理的十分完美,但是他没有清理地窖里的痕迹,说明他不仅心思缜密,还是一个注重效率的凶手,因为他知道地窖很少有人去,所以没花时间和心思去清理。这一点也可以在陈志峰的伤口上得到印证,他刀刀刺中了心脏,没有浪费力气刺在一些无关紧要部位。每一刀都是致命的,他刺下第一刀就知道陈志峰会死,根本没有必要怕他没死而补刀,这样费力费时,血迹还会更多更难清理。
“所以,他后来补的两刀可以看作是仪式性的,目的明确地——他一开始就下定决心要在陈志峰胸口上捅三刀,除了有深仇大恨之外,很少会有人做到这样。”
夏炎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嗯,有理,还有这个三刀这个数字3,也要引起注意。”
第25章 LUNA(8)
警察被谋杀的事情已经许多年没有过了,尤其这种案件上一次发生还是傀儡师的手笔。此案一出,全区震怒,再加上受害者是区公安局党委书记的表妹夫,区领导亲自督办,成功地让整个诚州支队在刚开年就忙得跟被追赶的肥羊似的,每个人都步履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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