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茹说:“可也有人说她两面三刀,喜欢搬弄事非。”
林茂气愤地说:“这个坏女人!讲话一点不负责任,是刚才那个女人讲的吧?就是没有阿然,我也不会娶她。天下女人死光光我都不会娶她。”
柳玉茹问:“你、卓然、毛爱娟你们三个之间有复杂的感情纠葛?”
林茂说:“复杂什么?一点都不复杂。我喜欢阿然,可阿然要忠于自己的家庭,毛喜欢我,喜欢我什么啊?钱,她看上了我的钱。这个庸俗又势利的女人,我讨厌她!她妒忌阿然,总怀疑是阿然在我面前讲了她的坏话我才不喜欢她,这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女人,阿然那么好的修养,她怎么会讲别人的是非呢?她自认为她比阿然年轻,论年轻她比得过十八岁的女孩子吗?我是娶太太的,不是包二奶。男人要想娶谁当太太就是决定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这个女人的,你明不明柳小姐?”
柳玉茹点点问:“你那么讨厌毛爱娟,为什么还允许她留在自己公司呢?”
林茂说:“是朋友介绍来的,不好开嘛,这个女人关系很多的。”
柳玉茹说“私营企业用人也要考虑人情?”
林茂说:“是啊是啊,有的是生意关系,有的是职能部门,给你推荐一个人让用,不好驳面子,大陆的人情是很麻烦的啦。”
柳玉茹眼前立刻闪过了秦小姐的影子,她想,谁都有本难念的经,小企业老板原来也不容易。
柳玉茹又试探着问:“那么你和卓然的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我的意思是有没有超越正常的男女关系?”
林茂痛心疾首地说:“哪里有?要是有,我一定能娶到她,我要是娶了她,她就不是今天这个下场了嘛。那个出租车司机,小器得要命,他根本就配不上阿然,不仅不能给她幸福,还给她气受。衰人!”林茂用粤语骂道。
柳玉茹问:“你怎么知道陶文泽给卓然气受?是卓然告诉你的吗?”
林茂说:“阿然怎么会说,她是个爱面子的人。你知道,经济往来方面的事我需要阿然给我当顾问,有时候,难免有个饭局,或者我不开心的时候,也会请阿然到外边喝喝茶,聊聊天,那个衰人发现了就跟踪我们,有一次跟到一家茶艺店,摔碎了人家的茶具,阿然当场就哭了。”
柳玉茹从华茂公司出来给靳旅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干嘛,靳旅说:“我一个月没休息,老婆生气了,命令我今天带儿子到海洋馆来看海豚表演,否则就和我分居,我能答应吗?说吧,是不是又打听卓然案的进展?还是没头绪,这两天我的人都在忙假钞案呢。”柳玉茹说:“老靳,我告诉你几个情况,第一,卓然的丈夫陶文泽怀疑卓然和林茂有染,曾经跟踪过他们,并闹出过不愉快。第二,林茂喜欢卓然。第三,出纳毛爱娟吃卓然的醋,到了仇视的程度。请你查一下毛爱娟的社会背景,还有,再查一查陶文泽那天的去向。”靳旅说:“茹儿,你行啊,不亏是高材生,真是寻常看不见,偶尔露峥嵘啊。”柳玉茹说:“你别贫,假如你不尽快查清此案,我就是冒着犯错误、被开除的危险也要私自弄它个水落石出。”
霍冰家在北方农村,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霍冰上初中时计划生育政策放宽,农村独女户可以申请生二胎,霍冰的父母央人托己花三千多块钱办了一个二胎准生证,生下了弟弟。中年得子让这对夫妇把爱心全部转移到了儿子身上,霍冰本来性格内向,从小就不爱讲话,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自从有了弟弟,她的情绪更加低落,父母发现她对弟弟不待见,很生气,常常骂她不懂事,狼性,哪有嫌弃自己亲弟弟的?没有弟弟钱是全部花到你身上了,可你出嫁后谁给我们养老送终啊?书都白念了!还不如早点回来替我们干活,让我们少辛苦点。父母的责骂渐渐让霍冰的心里打上了结,本来学习成绩一般,父母越骂越进步,高中考的重点,大学考的本科。父母一看女儿这么有出息,再不提别的,东抓西借,贷款卖牲口供应女儿上大学。
进入大学后,霍冰主动拒绝了父母的供给,她自己勤工俭学,利用周末时间当家教,搞促销,发广告,当钟点工,给自己挣学费和生活费,但这些活来钱太慢,有人介绍她到酒吧当陪酒小姐,她去了,小费挣得果然不少,只要自己机警,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这几个月每周至少有三天晚上她都在“梦回酒吧”上班,班主任黄迪大约听到了什么,已经来逮她两次了,一次没逮着,霍冰已经睡了,另一次逮着了,霍冰还没回来,尽管陶竟男替她打了掩护,说她感冒了,去打针,但黄迪还是注意上了霍冰,开始调查她。有人群的地方就有克格勃,霍冰当陪酒小姐的事被揭发,黄迪感到非常震怒,第二天中午,就是柳玉茹来找霍冰那个钟点,她严肃地敲开了209的门。
这次是陶竟男开的门,另两个同学去图书馆了,霍冰因为累,陶竟男因为心情不好,都在寝室待着。陶竟男看到黄迪先是怔了一下,继尔看到她的神色就猜出了八九分,马上浮起一层笑意说:“黄老师你好。”
黄迪瞧了陶竟男一眼没吱声,然后几步走到霍冰的床前严厉地叫道:“霍冰,起来!”
霍冰正在做一个冗长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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