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茹说:“那个打包的蒜香骨说明卓然中午时还不知道有人晚上请她吃饭,就在下午这段时间,她接到一个电话,约她晚上出去吃饭,因为那天下午不止一人证明她没出去过,当然,也可能是她下班的途中碰到了什么人,请她去吃饭,朱二香不是说她回来得比平常晚吗?很可能她已经见过请吃饭的人了。她回家去是为了??自己,你们在现场也发现她的妆化了一半,这和朱二香描述的她当时的心情是吻合的,她是怀着幸福或愉快的心情去赴一个人的约,可这个人随后却尾随到她家,给她服下安眠药,在她昏迷后又打开煤气,这个人很可能就是穿风衣的人。”
靳旅饶有兴致地听着柳玉茹分析,中间插了一句:“为什么杀她的人就是请她吃饭的人?”
“很简单啊,”柳新茹说:“她那么重视的一个朋友,在她死后一直没有任何动静,这正常吗?”
“行啊茹儿,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要不你真挪动一下,到我们队来吧,没准能大有作为呢。”
柳玉茹说:“你要能调就马上调我,别在这儿耍嘴皮子。对了,那个毛爱娟的情况查清了吗?”
靳旅说:“毛爱娟,女,现年32岁,原籍贵州,十八岁那年来南港打工,在一家化工厂里认识一个姓黎的业务副厂长,姓黎的四十岁,本地人,他迷上了毛的清纯,两个人跑到贵州毛的老家结了婚,他们凭着黎的业务关系,又在贵阳开了个夫妻店,经营化工产品,生意做得还不错,三年中他们生下一儿一女,四年后他们又回到南港,买了房,还注册了一家公司,从银行贷款一百万,不久后黎神秘失踪,卷走了银行的全部贷款。一开始毛带着两个孩子东躲西藏,估计夫妇俩事先有约定,但到了第五个年头黎还不露面,毛终于沉不住气了,找到他的家里,这才知道黎根本没离婚,他的前妻和女儿在他失踪后也出国了,好象去的马来西亚。毛差点气疯,偷偷跑回贵州老家起诉离婚,法院登了寻人公告,公告到期后按缺席判决离婚。黎走后毛吃了不少苦,后来想开了,为了生计,凭着做生意时的一些关系,她挖空心思地建立自己的社交网,去攀附一些企业老板啊、社会名流啊,甚至是不名的流,她要让身边的人都认识到她的能量。她到华茂当出纳就是经人介绍进去的。到华茂后她听说林茂刚刚死了妻子,正虚位以待,就主动接近林茂,可林茂喜欢卓然,为此她常常挑衅卓然,每一次卓然都表现出了大度和宽容,因此林茂更加讨厌她,更加喜欢卓然,而毛也就更加恨卓然。但是,毛虽然在她编织的关系网中上窜下跳,无奈韶华已逝,加上两个绊脚的孩子,??单是这两个倒霉孩子,男人们都不愿和她走太近,谁会为她杀人呢?她又没有钱?况且,她结识的都不是一般的混混,因此,毛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
柳玉茹说:“老靳,我们来分析一下,卓然的安眠药是什么时间服下的,她胃里残存的是一种饮料绿茶,可现场没有发现这种绿茶,是嫌疑人离开现场时把瓶子带走了,还是卓然回家时已经服过药了?”
靳旅说:“回家前服药的可能性最大。一、她回家本身是更衣化妆的,嫌疑人既然一开始没有跟上去,后来又跑上去送一瓶水太突兀。有可能是,她回家前嫌疑人已经给她喝了有药的绿茶,但又担心药的剂量短时间内不会致人死亡,于是冒险上去打开了煤气阀。”
柳玉茹说:“这就是说,她在回家前已经见到了嫌疑人,你说她和嫌疑人会是什么关系?”
靳旅说:“非同寻常。卓然一定很喜欢他。”
柳玉茹说:“有没有查卓然那天下班怎么回来的?”
靳旅说:“明珠大厦保安看到卓然像平常一样,下了班就朝公共汽车站点走去,至于她最终是乘公交车还是别的交通工具走的,没人看到。朱二香不是也看到她走着回去的吗?那天下午卓然的手机一共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她丈夫陶文泽的,另一个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约她吃饭的,此后,卓然既没接过电话,也没打过电话,她和犯罪嫌疑人怎么能够见上面呢?很可能,在打那个电话时嫌疑人就约好了下午在什么地方接她,这个人有车,但他接卓然又要避开人们的视线,为什么?他们的关系不便公开。还得从卓然的隐私查起。”
柳玉茹说:“老靳,听着你的分析我热血沸腾,卓然遇害前发生的事似乎一幕幕浮现在我的眼前:她走到那人的车前,拉开门坐进去,两人也许还有些亲热的举动,然后他递给她半瓶他正在喝的绿茶,绿茶?陶竟男说她妈妈喜欢喝绿茶,没准嫌疑人连死者这一嗜好都知道。卓然毫无防备地喝下了绿茶,汽车启动,她提出要回家换套衣服,或者是他提出要她换上某件衣服。对了,卓然死时穿的什么衣服?”
靳旅说:“你问这倒是勾出了我的一点怀疑。卓然那天回到家里把一件普通大衣换成了一件貂皮大衣,地道的法国品牌,好象第一个字母是U,什么Uge?我是搞不懂这些玩意儿。南方这天用得上貂皮吗?”
柳玉茹说:“啊?卓然好象不是很奢侈的人啊?”
靳旅说:“你可以通过卓然女儿了解一下这件衣服的来历,据说价值不菲,得人民币小几万吧,假如不是她自己或陶文泽买的,而是别人送的,那可有名堂,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他们的关系绝对不一般。假如是约她吃饭的人,就是那个黑风衣的话,他具备以下特点:三十多岁,中等身材,不肥不瘦,智商较高,做事缜密,有一定经济或社会地位,自己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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