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茹感觉到上官彤的话里有话,她抑制住兴奋问道:“上官老师,您知道那个人是谁对吧?”
上官彤好象有些紧张,她的身体往一起蜷缩着摇了摇头,她说:“这事都很多年了,要不是卓然出这么大事,要不是你千里迢迢来查问,就是烂到肚子里我也不会往外说。”
“那是卓然在北京进修的第二年暑假,她回来后去看我,人瘦了一圈,精神也很憔悴,我看她心事重重,就问她出什么事了,她‘哇’地一声扑进我怀里哭了,她说她爱上了一个年轻人,比她小六岁,他也爱她,他们已经在外边同居了,她明知道他们的爱不会有结果,可就是不能自拔,没有他的日子她就像鱼离开了水,总有一天她会死掉的。她说得我的眼泪都下来了。
“我劝她,看在男男的份上,和他断了,好好过日子吧,你不是个能抛开一切的人。她说,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但就是管不住自己,管不住对他的爱。那一天,她说说哭哭,像个半疯,弄得我心里也很难受。第二天她就走了,对家里谎称学校抽她编什么教材。”
柳玉茹急切地问:“她没有讲那个男人的具体情况吗?比如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或者是否同班同系?”
上官彤摇摇头说:“没有。此后她再没提起过他。她毕业后我试着问过一次,她只说他报考研究生了。‘他是我不醒的梦。’卓然这样评价自己这份感情。她眼睛中的痛苦能够把人灼伤。”
柳玉茹启发上官彤:“你再想想,卓然第一次向你提到那个男人时就说了哪些话?比如她怎么就爱上他了呢?”
上官彤说:“噢,他乒乓球打得好,字写得也好。”
柳玉茹说:“那人后来到哪里去了,卓然没再提过?”
上官彤说:“卓然去南方后偶尔也打过电话,但是,话题赶不到这儿,再说,感情上的伤疤也不能随便碰触,否则就太不尊重人了。”
柳玉茹和上官彤一直聊到晚上六点,柳玉茹带上官彤到二楼餐厅用了晚餐,柳玉茹果然没有赵晖豪爽,只点了三个菜,一盘水饺,俩人也没吃完。埋单的时候,小姐却告诉她,上官老师埋过了。弄得柳玉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和上官彤从没分开过,她什么时候埋的单呢?
柳玉茹这个晚上非常兴奋,她把全天收获的线索捋了一遍,直到凌晨一点才入睡。
第二天,她给靳旅打了个电话,说想去北京一趟,顺着掌握的线索摸一摸,靳旅不同意,让她马上回去,她又给冯小冠打了个电话,然后到服务台去订机票。
黄迪这两天闷闷不乐,晚上例行的散步时间她一个人到外边逛一下就回来了,回来后如果康习铭在客厅她就去书房,如果康习铭在书房她就坐客厅,打开电视从0频道换到111,又从111频道换到0,她只是在机械地重复一个动作,并不是真的在看电视。
康习铭终于发现了黄迪的不正常,他给她倒了一杯水递到手里说:“你好象有什么心事?”黄迪一言不发。康习铭说:“别给我玩这一套,没耐心。我的工作压力够大了,你别给我添堵。”
黄迪冷笑一声说:“我知道你没耐心,你早就没耐心了,因为你的耐心给了别人。”
康习铭说:“给谁了?你说一个让我听听。”
黄迪说:“给谁了你自己清楚。康习铭你行啊,水够深的,啊?”
康习铭的脸绷得紧紧的,冷冷地说:“拣有用的说。”
黄迪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怎么说,这时候,儿子侃侃回来了,说要看动画片,康习铭起身回书房去了。
黄迪给侃侃削了一个水果,她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端详着他,侃侃边吃水果边看电视,时而专注,时而开心,他的天真纯净的笑感染了黄迪,她的坏心情一下被冲淡了。她先去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又把客厅的地拖一遍,这时,侃侃的动画片正好结束,她带他去卫生间洗了澡,把他抱进卧室,放在他的小床上,黄迪边盖被子边说:“臭儿子,妈妈马上就抱不动你了。”侃侃说:“我长大抱你。”黄迪刮了刮儿子的小鼻子说:“你长大不嫌弃妈就好。”侃侃问:“什么是嫌弃?”黄迪说:“睡吧。”侃侃说:“我想和你睡。”黄迪说:“不懂事的小孩子才和他妈妈睡呢。”侃侃连忙闭上眼说:“我懂事。”黄迪的心里突然之间盈满了幸福。
睡觉时,黄迪已经把晚饭后的不愉快忘掉了,她主动钻进康习铭的被窝,往他身上粘。康习铭很冷淡,似乎还记着黄迪刚才的冒犯。黄迪的情绪一下又退回到晚饭后,和两天来的心情连接起来。她回到自己的被窝,把背朝向了康习铭。
康习铭睡前有看书的习惯,他依然看他的书,对黄迪的表现置若罔闻,黄迪生气了,这团气在她的体内不断膨胀,一会儿就憋不住了,她忽地坐起来说:“康习铭,你别得寸进尺!我不和你计较了,你反而没完没了?”康习铭头也不抬地说:“甭客气,你还是和我计较吧,我想知道我怎么得寸进尺了。”
黄迪一把抓过康习铭手中的书摔在床上说:“你认识陶竟男母亲对吧?”
康习铭皱了一下眉头说:“那又怎么样?我认识的人多了,是法律规定我不允许认识谁还是你规定我不允许认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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