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去忙吧。”赵署长见柏皓霖没有再说什么,暗道柏皓霖也算识实务。
柏皓霖从赵署长办公室离开便马上将他精心准备的报告撕成碎片。身为一署之长,手下的一名警员背着谋杀罪名,他不可能不知道,可柏皓霖依旧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他是被人蒙在鼓里,但通过刚才观察赵署长的神情和语气,他已经知道赵署长参与其中——他可能不在撞死赵刚的车中,也可能不知道邱纬之死的详细过程,却非常清楚有人想以“莫须有”的罪名嫁祸到一名无辜的警员身上!在仕途和良知之间,他选择了前者!
柏皓霖早就应该相信自己的判断而有所觉悟,但他却极力否认了人性中最真实的存在,结果换来的却是一身的伤痛及失望!
柏皓霖回到办公室,他不会就此放弃!公道自在人心,只要找到了严副部长参与其中的证据,就一定有办法为易云昭正名!
柏皓霖这么相信着。
TMX市白虎区司法部
骞正东低头走进司法部的办公大楼后收起雨伞,正要和往常一样去办公室,却感受到一双如苍鹰般锐利的眼神,他往视线的发出地望去,看到会客处的沙发正坐着一名年轻男子,他年纪很轻,穿着休闲装,神情严峻地盯着进出司法部的每一个人,不像是来找人,倒像是来盯梢的。
骞正东有些心虚,他走到前台的接待处,问接待员:
“那个人是谁?”
“不清楚呢,昨天就来过了。”接待员答道。
“他找谁?”骞正东又问。
“说是捡到了一只印有司法部徽章的钢笔,想亲手还给失主。”一般来说司法部是不允许外人随便进出的,但易云昭诚恳的态度打动了接待员,她才破例同意他在会客处等待。
听了她的话,骞正东宛如被天雷击中,竟怔在原地,在这一瞬间,他的衣衫已然被冷汗浸湿。
也许是察觉到他们正在谈论自己,易云昭站起身,走向接待处。
骞正东急忙装没事似地,避开他,快步向办公室走去。
看着骞正东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视线内,易云昭并不急着追赶,而是问接待员:
“请问刚才那人是谁?”
“他是严副部长的秘书小骞,钢笔是他的吗?”
“有可能。”易云昭从柏皓霖那里学了不少识人的本事,从刚才骞正东慌乱的神色看,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或许,他就是凶手?!
易云昭从怀里掏出记事本,在车牌号旁边写下:
司法部小骞、严副部长?
司法部六楼,严祟江办公室
骞正东快步走进办公室,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心却像刚跑了马拉松一样,“噗通噗通”跳得厉害,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手脚冰凉,额上、手心却不自觉地溢出汗水。
“小骞,报告整理出来没?”严祟江在里间的办公室问道。
“整、整理出来了。”骞正东这才从恐惧和震惊中回过神来,答道,可却不知道应不应该把刚才的事告诉他。
“那就快点给我!不要每次都让我催你!!”严祟江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喝斥着。
骞正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像往常一样拿起放在桌上的报告走到里间办公室,双手递上,然后站立在办公桌边,等待严祟江过目。
严祟江快速翻看着这份报告,眉头却越皱越紧,最后将报告甩在骞正东身上,怒道:
“这是什么鬼东西?东拉西扯,没有重点,这样的东西交到部长那儿能不挨骂吗?重写!!”
“对,对不起!”骞正东急忙将散落在地的报告一张一张地拾起来,他垂着头,正要离开,却突然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小心翼翼地问,“严副,那天晚上的事……”
“不是说过不要再提了吗?”本来心情欠佳的严祟江双目一瞪,那表情几乎快将骞正东生吞下去。但骞正东还是鼓起勇气,确认道:
“那只笔……警察会不会查到我们头上?”
“司法部谁没有那种笔?你怕个鸟!”严祟江怒斥着,“快去把报告弄好!!”
“是。”严祟江的话虽不怎么中听,也算是一颗定心丸,令骞正东安心了不少。
因为赶报告,又因为害怕再次看到那名男子,骞正东直到晚上十点才离开办公室。从电梯走到一楼大堂,骞正东立即望向会客处,此时会客处只有一名值班保安坐在那里看报,上午看到的那人早已消失了踪影。他松了口气,这才向停车场走去。
骞正东将车缓缓驶出停车场,刚要走上正道,突然,一个人影从左边冲过来,车子几乎要撞上他了!骞正东手忙脚乱地踩下刹车,汽车发出拔尖刺耳的“吱——”声后总算是停住了,他顾不上安抚快跳出胸腔的心脏和震痛的耳膜,跳下车奔至车前查看那人的伤势。
一名男子正倦缩在地上,骞正东眼前浮现出那晚那名学生横死于车轮下的惨状,他咽了咽口水,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身子还是慢慢向他移去:
“你、你没事吧?”
那人没有反应。
难道已经死了?这个想法令骞正东脑子快炸开了,他根本不敢回忆那名学生血肉模糊的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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