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平安夜的缘故,今天老天爷格外开恩,一大早,红彤彤的太阳就跃出了海平面,高挂在天空肆意挥散着它傲人的光芒。原本阴冷的空气也被阳光驱散了一些,清风也凑热闹似地摇晃着已经成光杆司令的树枝,撩动的光影在地上摆动,好像在跳舞。
被阳光普照的白虎警署也显得格外耀眼,它外层的玻璃折射着白净的阳光,令人的心情也不自觉地跟着变得清爽起来,大伙儿一大早就笑容满面地向遇到的同事打招呼,分享着一天的好心情。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只有一人拉长着脸,显得极不合群,他正迈着大步向四楼的心理支援处走去。
心理支援处的门开着,柏皓霖也刚到,正在为自己倒咖啡。
随着“啪!”的一声响,一份报纸被甩在柏皓霖的办公桌上,赵署长站在办公桌的另一边,神情忿恨,鼻孔不住地收缩着,看得出他此时已经快被气疯了。
柏皓霖拿起躺在桌上的报纸,头版硕大的字体赫然映入眼帘,上面写着:
“三名官员在酒店寻欢作乐,惨死佳人之手,警方无能导致凶手至今逍遥法外!”
令人惊奇的是,里面不仅报道了整件事的经过,连三名死者死亡时的照片也被张贴在了报纸最显眼的地方,令警方颜面尽失!
“这是怎么回事?!”赵署长似乎认定是柏皓霖走露了消息,厉声问道。
“赵署长,你怀疑是我?”
“这件案子除了你就只有四位署长和司马警监知道全部经过,我们是绝不会在媒体面前自打耳光的,除了你还有谁!!”赵署长因气愤涨红了脸。
“虽然我知道这件事,可是手上也没有这些照片,”柏皓霖说着打开抽屉,把放在最下面的文件夹拿出来,将里面的照片一一排放在赵署长面前,“不仅是我没有,我想连警方也没有。”
赵署长看了放在桌上的照片,再看看报纸上的照片,果然都不一样。警方的照片上都有标牌,而报纸上的却没有。
“难道是……”赵署长惊出了一身冷汗。
“昨天我离开香格里拉大酒店时,看到有不少记者围观,当时我还以为是酒店的工作人员走漏了消息,现在看来——”柏皓霖拖长了声音。
“是凶手!!”赵署长几乎是惊呼起来,“是凶手向报社爆的料!!”赵署长已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抓起桌上的电话,快速拔通了一个号码:
“郑警司,你马上派人去《城市快报》的编辑部,找出是谁向报社提供了信息,越快越好!!”
柏皓霖迅速浏览了一遍报道,同时也思量着:
等不及了吗?因为昨天我的出现,廖雯雪感觉自己时日不多,所以将此事捅给报社,但是她的目的是什么?上面并没有说为什么对三名死者实施“天诛”,只提到他们做了“不可饶恕的事”,动机,现在缺的只有动机!
“皓霖,三名死者的联系你查到没?”赵署长挂了电话,问道,语气已较刚才缓和了许多,但却没有为自己刚刚的鲁莽表现出丝毫的歉意。
“查到了一些。”柏皓霖拿出两张纸,递给赵署长,“但系统中只有文田为杨进坤和钱文鸿删除交通违章信息的记录,四次酒后驾车,两次闯红灯,三次违规改道,都是小罪,而且都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即是说他们三个是认识的。”赵署长摸着下巴。
“我还查了文田删改的其他交通信息,资料全在这里。”柏皓霖又拿出四页纸。
赵署长扫视了一遍,发现文田删改的交通信息不是少数,其中设及了不少官员,当然也有他自己的朋友、亲属,但他们犯的都是交通违规这样的小罪,应该不会有人因此杀人。
“还有吗?”赵署长对这样的结果可不满意。
“没有发现其他线索。”
“好,辛苦了。”赵署长将资料拿走了,刚走了两步,他又折回来,再次叮嘱,“皓霖,你记住,不管你在里面看了什么,都要当没见过,若是走漏了半点消息,连我也保不了你!”
“这是自然。”柏皓霖嘴上答应,心里却冷笑不已。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赵署长这才离开了柏皓霖的办公室。虽然没有得到满意的结果,但他依旧会借机向司马警监邀功,表明自己愿为警署、愿为陈市长鞠躬尽瘁的决心,同时他还要修改用户密码,毕竟里面有太多不能见人的东西。
柏皓霖忘了还没有喝的咖啡,坐在办公椅上,开始仔细阅读这篇报道,他正看得入神,一声轻咳将他从铅字体的字里行间中唤了出来:
“咳咳!”是秦思烨。
“秦医师,有事吗?”柏皓霖从报纸中抬起头来。
“没啦,门开着就过来打声招呼啦。”秦思烨像个好奇的小孩,冷不防地往前一探,“诶——,这不是那件案子吗?”她说着一把抢过报纸,“啊,原来是连环杀人案啊,赵署长那老狐狸居然瞒着我们!!”
柏皓霖对秦思烨的任性之举感到无奈,他没有说话。
“啊啊,这个是凶手自己去爆料的吧?”秦思烨开始自说自话了,“照片比我们照得还清晰,角度也不错,看来她早就有所预谋了,不知道报社把爆料的奖金交给谁了,凶手应该不会那么笨用自己的名字开个帐户吧?她的目的应该不是为了奖金哦,虽然听说奖金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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