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尚在人世的罗于强也成了众矢之的,有些地下赌场已经为此开设了赌局,赌罗于强被杀的时间和死亡的方法,赔率已高达1赔14。
TMX市白虎警署,心理支援处
柏皓霖将几份报纸的头版大致浏览了一遍,全是呼吁为陈三金减刑的,甚至还有一份报纸请了一位心理学家对陈三金进行心理剖析,最终的结论是陈三金因小时候倍受其父的虐待,创造出了第二种人格,他只是想借进入自我催眠的状态幻想自己是另一个人来摆脱心理创伤,将罗于烈打死的正是陈三金的第二重人格,他的核心人格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所以陈三金不应该被判刑,而是应该接受心理治疗。
在网络上,这种说法已经被民众广泛性地接受,要求免刑的呼声极高。
柏皓霖将报纸放下,对媒体颠倒黑白的说法颇为不耻。
现在媒体把罗于强盯得紧,反而对柏皓霖的行动造成了阻扰,现在看起来,在短时间内,这事都不可能销声匿迹,现在柏皓霖担心的是罗于强会不会被灭口,若是连他也被杀,那被隐藏多年的真相又将回到虚无的起点。
昨天晚上柏皓霖想了很久,都想不出目前有什么好办法,估计除了蝙蝠侠,没人能从大众眼皮子底下将罗于强正法,更别谈将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掳走了。
百无聊奈中,柏皓霖进入了警署的案件处理系统库,漫无目的地在各种案件中翻找,希望能够从中找到一些灵感。
在已结案的归档案件中,柏皓霖注意到昨天晚上十点多,四处的张警官已经完成了龚史案的结案报告,不出他所料,张警官将其归入“意外死亡案”,只等贺广钟在结案报告上签字确认,这起案子就正式结案了。
柏皓霖迅速点入。
正如柏皓霖预料的一样,张警官的结案报告中将龚史的死归咎于酒后驾车,秦思烨对尸体的疑问却被他一笔带过。
柏皓霖沉沉地松了口气。
现在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陆菀钰,她的证言可以完全推翻柏皓霖的廉洁,更何况柏皓霖也知道自己做得并不是真的天衣无缝——龚史最后出现在港口本身就是一件比较可疑的事——他去港口做什么?就算是喝醉了酒,也不至于糊涂到开进诺大的港口吧?
虽然只是推论,但若是再加上陆菀钰的举报,柏皓霖就算可以逃脱牢狱之灾也会带来无法抹灭的污点,他的行动只会越来越困难,这是他绝不允许发生的事!
“皓霖,出大事了!!”秦思烨一边大叫着,一边径自开门进入。
“怎么了?”柏皓霖收起脸上的焦虑,并悄悄退出系统库,不想让秦思烨发现自己在关注龚史的案子。
“快看!罗于强正在召开新闻发布会!”秦思烨正拿着最新型号的手机,这款手机可以看电视,画面中正播放着罗于强召开新闻发布会的画面。
画面中,罗于强正端坐在镜头前,满面愁容,一脸憔悴,虽然西装革履,但双目黯淡,深陷的眼窝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新闻发布会似乎刚开始不久,罗于强看着镜头,用无比诚恳的语气说:
“……我知道舍弟的行为给大家带来了相当大的影响,我也一直心怀愧疚,我是人民的公仆,但也是一个兄长,我知道这件事处理得不好,这都是我的错!”他的眼圈有些红,几乎快挤出泪来。
“罗先生,当时的情形可以大致说一下吗?”一名记者发问。
“那天我到舍弟的公司去找他吃中饭,刚下楼,舍弟想起自己的手机忘拿就折回办公室,我则在电梯口等他,过了一会儿,舍弟脸色铁青地跑来告诉我说清洁工张华勇在他办公室偷东西被他发现,两人发生口角,而后推搡起来,不知怎地,张华勇就摔下了大楼。”
“即是说当时是意外咯?那为什么罗先生会参与后来的抢尸?”另一名记者发问。
“都是我一时糊涂!”罗于强低下头,咬紧下唇,双肩不住地抖动,过了半晌,他用手抹了一下脸,清了清喉咙,以掩示自己的“脆弱”,他继续道,“舍弟吓坏了,说他不想坐牢,让我想办法。我只有阿烈一个弟弟,我不帮他谁帮他?而且那真的是一场意外!!”说到这,罗于强激动起来,“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阿烈为了一个小偷毁了一生,所以……”他有些说不下去了,声音也小了一些,“所以我犯了我这辈子后悔莫及的错误!”
“现在弑罪基金会悬赏十万美金要买罗先生的人头,罗先生有什么想法?”
“我是死有余辜!”罗于强用一副看破红尘的表情遥望前方,“自阿烈死后,我想了很多,从当初我们就做错了,我们只想到为自己脱罪,却不知给死者的家属、给一直支持和关心我们的人带来极坏的影响!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罗于强长叹了口气,“我已经决定辞去海警卫队的一切职务。”他说着将海警卫队队长的徽章、配枪等物都排放在桌上。
“那么罗先生辞职后有什么打算?”
“如果能够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我一定会为当时的错误决定赎罪,无怨无悔!”罗于强将全世界最诚恳的表情都堆在自己脸上了。
电视屏幕上出现了罗于强的特写,将画面定格在他饱含热泪的双眼上。
52书库推荐浏览: 沉默之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