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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MX市青龙区,某商务大厦
在确认四下无人后,柏皓霖将车停在C-137的仓库前,快速输入了密码,神不知鬼不觉地尸体搬进了仓库。
自范国懋死后,柏皓霖还是第一次来,这里的摆设依旧和他第一次来这里时一样。
密室的中间是一个手术台,手术台旁边放着一个铁桶,桶边放着一根软管,再往左边是一个靠墙的有一米多高的置物架;右边的墙边有一个宽大的水槽;密室的东北角堆放着几个纸箱,隐约看到上面写着消毒液、清洁剂、漂白剂、医用手套之类的物品,西南角则放着没有使用过的黑色垃圾袋。
与上次不同的是,由于长时间没有使用,原先密室里充斥着的刺鼻的漂白剂味道已经消散了,只留下一个看似白净的空壳。
柏皓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尸体抬上手术台后,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松懈下来,他靠坐在手术台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柏皓霖环顾四周,抬头看着明亮的白炽灯,想到自己曾发誓绝不踏入这里半步,心里觉得有些凄凉。
自他第一次光顾后,已经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当时自己坐在椅子上,看着范国懋拿着小型电锯肢解了一只毒犯的尸体,他打心里厌恶那个打着正义旗号,双手沾满鲜血,却满口仁义道德的杀手,当时他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绝不会走上和此人同样的道路!
结果呢?不到半年,就已经有五人死于他手!他虽然并没有像范国懋那样拿出“嗡嗡”作响的电锯在尸体上肆意切割,却利用了非常的方法——或是丢进魔窟、或是伪装成意外,或是借刀杀人,原以为自己就算主持主义,手法也绝不会像范国懋那般变态、野蛮,可这份自负却令他身陷囹圄!在最后自由的日子,他还是扛着一具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尸体来到这间他原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踏入的密室,这些都让柏皓霖不得不承认,他的道德底限正在逐渐崩离!
父亲,如果你在天有灵,一定对我失望之极了吧?柏皓霖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在心里说,范国懋,如果你知道这一切的话,会说“我早就告诉过你”吧?想不到我自以为手段高明,却落得铩羽而归的下场!
“呵,呵呵呵——”柏皓霖突然捂着脸,笑了起来。
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一切都已经太迟了!与其在这里自怨自艾,想着“如果当初”怎么样怎么样,倒不如做完最后一件事!
柏皓霖站起身,先换上手术服,再从置物柜里拿出小型电锯、砍刀、垃圾袋等物,一切准备就绪,他带上手套,走到手术台前。
由于匕首的刀刃插入胸膛有一半,柏皓霖费了不小的力气才将它拔出,他将带血的匕首先放在铁盆里,准备一会儿再清除上面的指纹。
接下来是最艰难的时刻,柏皓霖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
开始吧!柏皓霖像是宣布比赛正式开始的裁判,对自己说。
柏皓霖用剪刀将尸体上的衣物剪下,丢在一边,再拿起小型电锯,随着一声嗡鸣,快速旋转的利齿缓缓向尸体的颈部移动,只听“咝——咔”一声,顿时身首异处。由于是第一次,柏皓霖还没有经验,在放置尸体的时候,他并没有将尸体全部放上解剖台,头部有一半搁放在了手术台外部,所以当头颅与尸身分家后,由于重心不稳,“咕咚”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一声闷响把原本就情绪紧张的柏皓霖吓了一跳,他急忙将电锯关掉,弯腰去捡首级。在他的手触碰到僵硬、冰冷的脸上时,他这才第一次正视他。
他的年纪不过二十出头,有些削瘦,长相普通,称不上帅气,但也不算难看,他的眉头微皱,鼻翼向上拉伸,嘴角还有些许暗红色血迹,不难看出他死前曾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刺了三刀,看来陆亚茗也完全失去理智了。柏皓霖无从判断陆亚茗这么做究竟算不算错,但防卫过当是肯定的,依法至少也是三年监禁。
柏皓霖将首级放进一个黑色垃圾袋中。
接下来是四肢。电锯在切入皮肤、肌肉组织时并没有任何障碍,就像切果冻一样容易,只是尺骨、股骨和胫骨较硬,柏皓霖都感觉手感像在切割石头一样难以把握,好几次都有位移现象。
将四肢装袋后,只剩下肢解身体部分了。
柏皓霖将电锯放下,拿起锋利的解剖刀在尸身上从两侧的肩胛骨开始划出一个巨大的“Y”字型,然后将皮肉翻在一边,露出鲜红的内脏。
由于头部和四肢的血不多,和菜市场买生肉没有特别大的区别,柏皓霖还能承受。可是当内脏显露出来的时候,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难闻的恶臭味顿时冲入柏皓霖的鼻腔,令他有点想吐。
柏皓霖用手腕捂住口鼻,深吸了口气,以缓解反胃的感觉。
他先将胸骨卸下,露出成年男子拳头大小的心脏。
即使戴着手套,但在手指摸到心脏时,柏皓霖依旧感觉到一股冰冷的电流穿透全身,黏稠、软滑的触感瞬间传递到他的每一根神经上。柏皓霖的呼吸有些紊乱了,虽然这颗心脏早已停止了跳动,可他感觉就像是自己杀了他一样。
柏皓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将心脏、肺、肝取下,放进黑色垃圾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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