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你说,那发子弹极有可能是已故的彭警长调换的,至于动机现在已不得而知,这条线索到此也就断了。”易云昭苦涩地笑了笑。
“原来如此。”柏皓霖右眉轻扬。
易云昭走后,柏皓霖不由地佩服起他来。
虽然之前他的推理失准令他对易云昭非常失望,但现在看来他一开始对他的心理评估是正确的,他不仅在彭涛“意外”身故,线索断掉后,没有放弃查探,相反还比之前查到了更深入的地方,这令柏皓霖不得不承认,易云昭很有天赋!
托易云昭的福,原本掉线的线索现在又联系起来,柏皓霖打开警署的资料库,想亲眼查证。
果不其然,柏皓霖在警署未破案档案库中找到了十年前那桩银行抢劫案的资料,由于当时的侦破方式还处于原始状态,所以除了子弹和目击者的证词外,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而当时抢匪戴着面具,目击者的描述并不可靠,即使到了现在,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柏皓霖有些失望地吐了口气,可转念一想:
许可以以此为契机对付目前的大难题!!
柏皓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轻轻踱着步。
现在他身处警署,位于信息收集的最前线,这是他的优势,也是他的利器,他必须好好地利用这个优势,在必要的时候,还以颜色!!
柏皓霖将思路在脑中整理了一遍,想出了一个引蛇出洞的计划,他坐在电脑旁,将十年前的银行抢劫杀人案的所有资料都查找、打印、整理成册,并在上面做了详细的标注。
下班前,柏皓霖找支援部指纹检验处的警员要了一些黑粉,然后带着十年前那桩抢劫案的资料回家了。
柏皓霖知道以神秘人士给自己留下纸条来看,他一定对自己极有兴趣,而且很有可能已经跟踪了自己,所以他一定知道自己在警署工作,也知道自己家住在何地,但这两日他都没有任何动作,说明他还在暗中观察着自己,现在柏皓霖就要给他机会,亲自为他打开自家的大门!
当然,柏皓霖没有打算自己在家守株待兔,他知道神秘人士绝不会在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的情况下进入一个陌生的环境,而他本人更没有与他正面冲突的打算——这是一场智慧的博奕,他不想用暴力破坏这盘用生命、用自由为赌注的棋局。
柏皓霖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原本锁在抽屉里的日记本藏到了一本中间被掏空的《法典》里,再将《法典》放在了第一层书架的最左边——这是人最不会注意到的位置。
然后柏皓霖将他带回来的资料放在了书桌上,并且在上面放置了一些法学论文,只是这些论文略微向左偏移,让人感觉故意想隐藏下面的文件。
虽然也可以在屋子的隐密处安装监控摄像头,但柏皓霖并不想这么做。首先,现有的家用摄像头的分辨率太低,能够放置摄像头的地方都较远,即使有专业的软件也看不清楚;退一万步说,就算知道了神秘人士的模样,也顶多告他非法入室,对于柏皓霖目前的处境没有任何帮助,况且一旦被对方发现自己故意而为,只会对他更加不利,他不能冒这个险!
布置好一切后,柏皓霖环视屋内,再三确定没有纰漏后,才拿起电话:
“你好,请问是青少年援助中心吗?”
次日,柏皓霖如约到青少年援助中心为一些问题儿童做心理辅导,也给神秘人士留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让他有机会步入他设计的陷井中。
晚上八点,柏皓霖回到家。
家里一切如常,没有强行进入的迹象,柏皓霖观察着屋里每一寸角落,没有看出任何蛛丝马迹,难道神秘人士没有上当?
柏皓霖满肚疑肠地走进书房,文件依然躺在桌子的一角,位置和他离开时一样,没有移动过的痕迹。
柏皓霖有些忐忑,难道自己估计错了?
他有些失落地走到书桌前,当他看到文件时,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嘴角不由微微上翘——柏皓霖清楚得记得自己走之前将文件微微左倾,放在它上面的论文正好遮住了第一排的“人”和最后一排的“可”字,而现在,这两个人字都赫然跃入自己的眼帘,也就是说有人动过他的文件,只是极其小心地将其归位了!!
柏皓霖急至书架前,乍看之下,书本虽也没有移动过的痕迹,但柏皓霖肯定神秘人士一定打开过磨砂的拉门。
书架的拉门很有特色,为了不破坏美观,拉门的把手并不是往外凸,而是往里凹入,而且凹处极浅,如果神秘人士戴了手套,则必须将其取下,才能打开拉门,柏皓霖为了确保不会有偏差,昨天就已经将拉门上原有的指纹清理掉了。想必当初柏皓霖的父亲在订制这座书架时并没有想到,这个巧妙的设计如今会为他的儿子扭转乾坤!
柏皓霖将拉门卸下,拿出从支援部借的黑粉,用粉刷轻轻刷在凹处,过了一会儿,一枚清晰的指纹出现在他眼前,由于凹处极浅,指纹只留下了2/3的部分。
柏皓霖将这半枚指纹采样,小心翼翼地放在贴身处。这是他认识神秘人士的第一步,如果能够在警方的指纹识别系统中查到他的资料,那么对他来说将是最大的进展!!
第二天,柏皓霖起了个大早,不到八点,他就已经到了警署,并用支援部的专业扫描仪将那半枚指纹扫入电脑,开始在指纹识别系统中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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