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根本就没有什么谋杀调査,没有人为‘陀螺’的死放个屁。”
“因为你扣留了证据。”
我摇摇头。“那些是垃圾,”我说,“我没有谁杀了‘陀螺’的证据。我有的证据是他勒索了几个人。那些证据不利于‘陀螺’,而他已经死了,我不认为你会特别热心把他从停尸间里弄出来,丢进坟墓里。现在我把谋杀证据交到你手里。好了,我们可能争论一整天。为什么你不下令立刻逮捕贝弗利·伊斯瑞奇?”
“然后以什么罪名起诉她?”
“两宗共谋杀人案。”
“你有勒索证据吗?”
“在安全的地方,保险箱里。我能在一小时之内拿来。”
“我认为我应该跟你一起去拿。”
我看着他。
“也许我想看看信封里到底有什么,斯卡德。”
刚才他还叫我“马修”。我好奇他想探求的究竟是什么。也许他只是在试探,而他已经看出了什么。也许他想取代我在勒索计谋中的位置,他要的是真正的钱,而不是凶手的名字。也许他假设其他傻瓜确有罪行,那么他逮住他们就能为自己赢得一个嘉奖。我不太认识他,无法猜测他的动机,不过那倒不难。
“我不明白,”我说,“我给你一个铁证,而你想融化它。”
“我现在派几个小家伙去逮伊斯瑞奇,同时呢,你跟我去打开保险箱。”
“我可能忘了钥匙放在哪里。”
“那我可能让你下半辈子不好过。”
“说的比做的容易。保险箱离这儿只有几条街。”
“还在下雨,”他说,“我们坐车去。”
我们开到五十七街和第八大道交叉口的汉诺威手工分店。
他把警车停在公车站牌处。这样只不过省了三条街的步程。雨早就停了。我们进到里面,下楼到保险库,我把钥匙给警卫并在签名卡上签名。
“几个月前有件荒唐透顶的事你听说过吧,”古齐克迈克尔说。我跟他并肩而行,他现在友善多了。“有个女孩在商业银行租了一个保险箱,一年只付八块钱,一天却来个三四趟。总是带个男人来,而且是不同的男人。所以银行起了疑心,要求我们调査。你想不到的,那个雏儿是个专家。她不租十块一间的旅馆房间,而是把她在街上挑中的家伙,带到银行来。她拿出她的盒子,他们提供她一个小房间,她就锁了门,在完全隐秘的情况下,跟那个家伙来个速战速决。然后她把钱放进盒子里再锁上它。这一年才花她八块钱,不必每次花十块,同时还比旅馆安全,因为要是她找上一个疯子,他不会想在他妈的银行里打她,不是吗?她既不会被打,也不会被抢,真是太完美了。”
这时警卫已经用他和我的钥匙从保险库拿出保险箱来,递给我,并带我们到一个小房间。我们一起进去,古齐克迈克尔关门上锁。这个房间用来性交颇令人不舒服,我知道有人曾在飞机上的洗手间里做爱,相较之下,这个空间大多了。
我问古齐克迈克尔那女孩后来怎样了。
“噢,我们告诉银行不要提起诉讼,否则只会让街上每一个从事性交易的人都想到这一招。我们建议他们退还她的保险箱租费,告诉她他们不做她的生意。我想他们是这么解决的。她可能过马路到别家银行做生意去了。”
“你没再接到任何抱怨?”
“没有。也许她在大通曼哈顿银行有朋友。”他说完马上大笑起来,然后突然打住。“让我们来瞧瞧盒子里有什么,斯卡德。
我把盒子递给他。“你自己开。”我说。
他照做了。当他看那些东西时,我盯着他的脸。对于图片,他做了些有意思的评论,把文件也仔细读了一遍。然后他突然看着我。
“这就是伊斯瑞奇那个女人所有的资料?”
“看样子是的。”我说。
“其他人的呢?”
“这些保险库不像他们设想的那么安全,一定有人进来拿走了什么。”
“你这婊子养的。”
“你已经拿到你要的东西了,古齐克迈克尔。不多也不少。”
“你为每一个档案都租了保险箱。其他还有多少?”
“那又怎样?”
“你婊子养的。我们回去问那个警卫,你在这儿还有多少箱子,我们每一个都看一看。”
“如果你要,我可以帮你省点时间。”
“哦?”
“不是三个不同的保险箱,古齐克迈克尔。是三个不同的银行。你休想唬我拿出其他的钥匙,或追査银行的单据,或得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事实上,你最好不再叫我婊子养的,因为我不喜欢,而且我大可不用协助你的调査工作。我不必合作,你知道。如果我不合作,你的案子就没辙了。你可以不需要我就把伊斯瑞奇和隆格伦牵扯在一起,但你会他妈的花不少时间去找证据,好让地方检察官愿意把这个案子抬上法庭。”
我们彼此对望了一会儿。好几次他想说什么,又有好几次他想不出什么好主意。终于他脸上有些东西不同了,我知道他决定不追究。他所持有的已经够了,他想要的也都到手,他的脸色说明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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